花开花落会有时
她走了,永远地走了,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她,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少女。一直在妈妈的羽翼下成长。因为单亲家庭,所以妈妈总是满足她的要求,来弥补没有父爱的心灵;因为单亲家庭,她自幼很少说话,甚至曾患过轻微自闭症。
现在,一场无情的车祸将她仅有的妈妈带到上帝那了。妈妈的离世令她伤心欲绝,但她下定决心:坚强的活下去。
茫然地看着社区人员处理妈妈的丧事;静默地听着邻居们的“节哀顺变”,社区人员讨论她的去处。最终她坚定地拒绝去福利机构。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守着房子。她照旧去上学,依旧成绩第一,仍旧是优等生。
两个月后,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出现,带她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
又一个十五年。
她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有亲人的地方。十五年了里,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封闭自己。她的身边有的只是书本、工作及对妈妈的思念。十五年,足够让她知道,为什么她十五岁以前没有见过父亲。
她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父亲有一位法定妻子,四位情人,加妈妈五个。
十五岁以前,她是一个私生女。从母姓,未见过生父。父亲每月汇钱,她与妈妈衣食无忧。
十五年里,她听任父亲安排。当年派人去学校替她转学,继而进入到那个家,进入一个有血缘没有亲人的家。沉默地看着大妈眼中的愤恨。然,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她的情绪。她的心在妈妈闭眼的那一刻就关闭了。
妈妈最后说:一定要坚强活下去,莫怪你父亲。我爱他。
为了这句话,她活下来。
按照父亲的要求,她开始在那个家生活。父亲要她跳级,她拼了一年考上大学;父亲要她学商,她拿了一个MBA;父亲要她进公司工作,她两年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完成上百个项目;父亲要她……她就……一直是父亲要,不是她要。她从不选择,更不会拒绝。
她知道她会离开那里,她知道她不属于那里。即使那里锦衣玉食,却不是她休息的港湾。
走的那天,她回家问父亲,为何要接她回来。
父亲头也没抬地告诉她:我不想我的血漂流在外。听完后,她面目苍白。
三十岁,她彻底离开。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城市的马路拓宽了,街道干净了;小区的绿化多了,环境更优美了。唯有她还是那么孤独。
以前,睡不着的夜里她会呼吸着小区里的花香,静静地看夜空。平复内心的焦躁。
从脖子上拿下项链,拆下钥匙,打开家门。
当年,她拿了几件衣服和妈妈的照片跟父亲走了。这里被封存起来,无人踏入。
二十岁工作那年,她找人开始到这里定期打扫。与原来一样,一物未动。
这里有太多她和妈妈的的记忆。朦胧夜里,她好似听见妈妈唱着摇篮曲;晨光乍现,恍惚看见妈妈向自己走来;躺在妈妈生前常睡的躺椅上,发现墙边,妈妈弯着腰笑着拍手诱她学走路的身影;依稀听见自己没考好伤心时,妈妈安慰的话语,心疼的模样。
情不自禁,眼里蓄满泪水,稍不留神就会成串落下。扬起头,吸吸鼻子,轻轻呼气,将眼泪逼回。这是她惯有的动作。十五年,她无泪。
凭着高学历,深资历,多经验,她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没有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欺我瞒;没有了繁多的宴会、应酬。每天朝九晚五,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话不多,笑容少,工作认真,不喜聚会。这就是同事们对她的评价,少的可怜。
一年后的生日,她碰到了大她四岁的他。高大、英俊、温柔、笑起来如木春风。她心惊,不愿多想。
他是从加拿大调来的经理,他们在一个办公间。他有貌、有钱、有权。他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金龟婿”。很快,他和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单身小职员聊的火热。
她心酸,别过眼,不看。她默默地不出声。他身边不停的换人,在办公室里耳鬓厮磨。虽气却不恼。
她不喜说话,不擅男女关系。她认为,如果是她的真命天子,只需眼神便可交流,就可知道双方所想所感,所以他不是她的天。
办公室里传出他与一位小助理交往,她依然沉默。
公司会餐,她被迫出席。主任答谢她的业绩,向她敬酒。他替她挡下。那晚,她滴酒未沾,他却满身酒气。
她说:你不用这样。
他笑说:你不擅饮酒。喝酒,我来就好。
他仍像个花花大少,到处放电,四处留情。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和小助理甜言蜜语,你侬我侬。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坚信自己控制力很好。没想到,当她看到小助理吻上他的唇,她猛然拉开小助理,抽出纸巾使劲擦他的唇。她不要他的唇有其他女人的痕迹。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她惊醒。拿起包包,逃离那里。明知他是故意,仍然在意。
她的心抽痛,已经滴血。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止也止不住,似要将十五年的不快一并释放。都说:每一次的隐忍都是为一次地爆发。
不久,她又找到一份工作。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次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他没有再“招蜂引蝶”,只和她认真工作,他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令她不安,她开始害怕,她快要窒息。
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只想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他却尾随而至。
她吼他:为什么来这儿?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正色回答:只因你是我的至爱。
简短的一句话令她怔愕。她摇头,苦涩地说:对不起,我不需要。当我决定离开,就表示我再也不奢望爱这个东西了。她泪如雨下。
他走上前,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的双肩:你需要,你一直渴望的就是爱。她拼命摇头,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她,缓缓说:这对我不公。天下乌鸦不是一斑黑。不要因他的花心而给我盖棺定论。你是我的唯一。
她泣不成声:我要怎么相信你?我该怎么做?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说: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相信你的心,相信你的感觉。同时,也相信我。
她在她怀里点头。他又说: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永远不会签字。
她轻笑。
其实,二十六岁时,她依父之言,嫁予他。
集团联姻,她是利益的牺牲者,他亦是。婚后,他努力经营这份婚姻。他对她的呵护,体贴令她沉迷。渐渐的他的喜怒哀乐牵动她的心;他出差她会牵挂他、会想念他。她越来越在乎他。后来,他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她开始心慌意乱,胡思乱想。他们婚姻的开始无关于爱情,无爱的婚姻让她无法坚持下去。最终逃离。
一年后,他终于找到她的落脚点,她生日那天追妻到这儿。为了让他的老婆清楚她已经爱上他,不愿其他女人占有他,才会在办公室玩那种幼稚的游戏。幸好,她最后明白了自己的心。
摸着她的长发,他说:我不会让你做第二个柳媛。
她微怔。
他点头:我知道。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理解你的落荒而逃,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泪湿了眼。
柳媛,她妈妈的名字。十五年没有人提起了,就连那个说会爱妈妈一辈子的男人也没有提起过。她并不恨父亲,虽然当年丢下她们,却让她们衣食无忧。她只怪妈妈有眼无珠,太过痴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自此断送了未来,埋葬了青春。
未婚生子,她一个人要承受多少鄙视的目光;她一个人要忍受多少不堪入耳的唾骂。妈妈很坚强,毅然决然生下她;但妈妈也太软弱,没有父亲无法生存。她太爱那个男人了,错误地认为他是她的天。
现在的她不需要依靠别人,亦不需要别人施舍的爱情。当她自以为的想她可能不是他的唯一时,留下一份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离开。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但心还在他身上。直到此时,她终于明白妈妈为何不在乎名份,终于知道妈妈为何会不顾众人反对生下她。因为,她是妈妈对父亲爱的延续。
她躺在他的怀里,数着他的手指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叫他父亲吗?不待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父亲是敬称,爸爸是昵称,我敬他是我的长辈。
他没有出声,她捧起他的脸,笑的像个小孩子:以前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而现在我有了你以及你的家人。我不再形单影只。
他笑起来,将她抱紧,眼里满是宠溺。
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觉得真的很幸福。
妈妈,你看到了吗?
爱之梦
我所居住的小城,环城皆山,北宋大文豪欧阳修,曾在小城西南的山间,写下过脍炙人口的著名篇章《醉翁亭记》。诸峰林壑,蔚然深秀,流水潺潺,峰回路转。醉翁、游人,沉醉徜徉于这美不胜收的山水之间。
小城在我的心目中,山美,水美,城也美,人更美!
多年来,我漂泊在外,今年春节,回到小城休假,倍感小城的变迁日新月异。我的一位外地朋友小赵在电话里跟我聊天时,也对小城的诸多变化有所了解。我感到奇怪,再三追问,原来小赵在网络上认识了小城的一位姑娘。小赵对我说:美哉!善哉!我惊奇的问: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又在这里找了一个?他说,原来那已是哪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这位朋友小赵,曾经有过两次艳遇。第一次,他在一个酒店里独自用餐,这时候,服务生过来递给他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服务生对小赵说,坐在那边的那位女士,让你给她打个电话,服务生指了指不远处角落里的一位靓丽的女士。小赵一眼望过去,不加思索的说,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你让她过来说好了。小赵过去曾经在体工大队练过射击,身高一米八五,腰板挺直,皮肤白白的,五官端正,可谓英俊帅气。兴许是那位女士对小赵一见钟情,又羞于出口,这才让服务生传递信息。服务生走过去转达了小赵的话,于是,那位女士又让服务生过来说,她想认识他,问他愿意不愿意跟她聊聊?小赵说,可以啊,我一个大男人,怕谁啊,你叫她过来好了。那位女士果真来到了小赵的桌前。后来他们谈起了恋爱,但是没多久,就分手了。小赵说,那女的太有钱了,她父亲开着一家公司,她自己也拥有两部挖掘机和几部货运卡车,经营着一摊子生意,经济条件相当宽裕。但小赵不愿意吃软饭,小赵认为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但收入一般,经济地位与女方不般配,有傍女大款的嫌疑。将来在男人的尊严上,没有地位。小赵最后与她分手了。
还有一次,小赵在出差的途中,坐在火车上,正是夏日炎炎的季节。小赵悄悄的脱掉鞋,让脚丫子凉快凉快,他把两条腿伸得长长的,舒展着身体,消除疲倦。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孩,抿着嘴巴,看着小赵不停的偷笑。小赵再三的问她们笑什么,她们一直笑而不答。小赵到了站点,下车后,至始至终也没有弄明白。有一次,小赵生病住院了,给他打针的护士,居然是在火车上遇到的两个女孩中的一个。真是有缘份,小赵这才在这名护士的口中得知,那次在火车上,她们两个笑的是小赵的脚,她们俩说小赵的脚,怎么那么大?小赵认识了那名护士以后,天赐良缘,他又和护士谈起了恋爱。但小赵实在忍受不了那名护士的洁癖。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那天小赵给我电话,说他来小城见他的女友。因为过去他只是在网络上与女友交流,这次是第一次来小城,他让我做他的向导,并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给我指两条路,一条是城区的道路;还有一条,是人生的道路。我听了以后,哈哈大笑。我说,城区的道路我熟,绝对没问题;但人生的道路得靠你自己,我怎么敢担当的起你人生的指路人啊!
再次接到小赵的电话,他已经开车到了小城的附近,我出门去见他。
在四合路上,我悠栽悠栽的行走着,途经路边站着说话的一对青年男女身旁,不经意间听到那女的愤愤的说: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因为我是路过,所以没再听到女青年下面的话语,但我侧脸瞧了一眼那女的,她的面孔是一副生气的情状,眼神木然侧视着,并不看那男的面孔;男的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背影看去,他斜肩跨腿,一副伦理的架势。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对正在为情所困的恋人。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回望了一眼。
也难怪,从外貌上看,是有点不般配,那女的肤色白里透红,高鼻梁,樱桃小嘴,面容清癯,身材修长,穿一件黑色中长外套,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也算是有一点气质的女性;而那男的,站在女的面前,形象有点委琐,首先是他的个头,头顶只平到女的眉毛,脊背有点驮,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色灰白,是一副阴沉的样子,我们姑且叫他“眼镜”吧。
我想到,过去常常会在路边看到,恋人间因为情感纠葛的问题,在路边无视旁人,发生争执的情形。此种情况,多半是因为女的不愿意再继续交往下去,而男的还纠缠不休。或许是因为男的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时间甚至金钱,而现在女的提出来分手,男的除了感情上不甘罢休外,也为了自己的种种付出,要努力挽救这份情缘。
这一对,我想可能也是类似的情况,或许都是在外面漂泊着,春节都回到小城来,有机会来理一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我继续前行,约好到天长路上的“商之都”去等候小赵,小赵此时还在紫薇小区附近,因为他是外地人,不熟悉我们这里的街道,他赶到“商之都”虽然很近,但还需要一边问路,一边行车。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天长路上等候他。
等人,是世界上最难熬的一件事,于是我无聊的东张西望,看着来来往往在节日里幸福的闲逛的人们。不经意间,看到刚才那一对男女也走到了天长路边。站在路边上,依旧是一副伦理的架势,只是只有“眼镜”仰面朝着女的在说话,女的不理不睬,目光呆滞。
因为我在马路对面,只看到这场景,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这时,路上有三三两两闲逛的青年人路经这里,其中一个年轻、魁梧、英俊的男子,突然和那女的打起招呼,也在同时,那女的也招呼着路上的那个魁梧、英俊的青年。他们原先认识,或许本来就是朋友,并且女的边说边走向他们,到了跟前,女的用拳头亲昵的捶打他的肩膀,一边捶打,一边推桑,一边在说着什么,是抱怨?还是嬉戏?我不得而知。他们渐渐的朝我站的路这边走来。看出来那女的有意想借此离开原先纠缠她的“眼镜”,可是这时“眼镜”朝着那女的吼叫了一声。面带着很尴尬的笑容,那女的无奈的推桑了一下那魁梧、英俊的男子,离开他又回到了“眼镜”身边。那魁梧、英俊的男子也离去了。
女的虽然回到“眼镜”的身旁,但头也不回的朝四合路里走回去了,“眼镜”紧随其后,走了约十来米,女的突然回过头来,跺着脚,挥舞着手势,情绪激昂的说着什么,“眼镜”也伦理着。
这时我的朋友小赵来了,我不能再等在这里看这对男女的情感纠葛,于是上车去继续我和小赵约定的事情,指路。
小赵是个驾车的高手,他开着白色的别克私家车,在我的指引下,风驰电掣般的前往老城区东大街,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我不便同行,给朋友指了一条路,便下车回了。
带完路,我本打算打个出租车回家的,但一想平时走路活动的也少,何不乘此机会走走路。我又是常年出门在外的,何不顺便看看久违的市容,或许遇上旧时的同窗、朋友或同事,也可以叙叙旧,又节省下五元钱打的费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小城南谯路的北段,多少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已经建成的兴隆花园小区,靠路边的旧房正在拆除,路面也在拓宽,走到南湖,感觉到这一段虽然是老城区,但南湖天然形成的景观,无疑是居住的好地方。
再往前走,就到了小城老影剧院的十字路口。
正是有意思,我在十字路口又遇到了先前那一对青年男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也走到了这里。他们俩人正匆匆忙忙的跨过马路,走到十字路口东北角上的转弯处,看样子是准备打个出租车。我刚巧经过这里,于是我好奇的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眼镜”依旧是在说着什么,女的依旧是在似听非听。这时一辆出租车经过转角处,女的招手示意停车,但出租车因为在十字路口不能停车,继续前行了。
女的昂首阔步,沿着路旁的护拦向东走了一段路,以便打车。“眼镜”紧随其后跟了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这时又来了一辆出租车,停下了,女的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出租车缓慢的起步开走了。“眼镜”没有上车,他站在路旁,依依不舍的目送着远去的出租车。
“眼镜”的失望、无奈,从他悲戚的面孔上流露出来,他希望那出租车停下,里面的人下车出来,但出租车一溜烟的开走了,他所追求的人,一瞬间就消失在黄昏的苍茫里,他的灵魂仿佛也追随着出租车一道远去了。
停了片刻,“眼镜”仿佛才还过魂来,他低着头,沮丧的走到路边蹲了下来,两手抱着脑袋,约五分钟的光景,他才漫漫的站起来,两手抄在裤兜里,朝十字路口无聊的晃悠着,到了十字路口,他站住了,在那里愣神,一会儿又左顾右盼。我以为他是在等待红灯,可是红灯熄了,绿灯亮了,他还站在那里,绿灯亮了熄,熄了又亮,他一直站在那里,用很无奈的情绪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这时候他的手伸进口袋,掏出烟点燃了一支。
大约一刻钟,他就这么愣着站在那里,之后,他掏出手机,想拨号,但又作罢了。
他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沿着南谯路,晃悠晃悠的往北走去。
我目送着“眼睛”,有点可怜他。其实,何愁天涯无芳草。
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的:男人把爱情当做一件事情来对待,一旦进入角色,往往难以自拔。女人则把爱情当做是一辈子的事情,爱情几乎要纠缠女人的一生。所以,男人在进入婚姻之前,全身心投入对女人的追求,一旦进入婚姻之后,就把爱情当作生活的一部分,甚至不重要的部分,而事业、权利、金钱甚至玩乐占据了男人生活的大部分。女人则在进入婚姻之前,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百般的挑剔,百般的折磨男人,充分地享受爱情的甜蜜。因为一旦进入婚姻,这男人的爱情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小赵在电话里说,晚上在加州阳光请我吃饭。我知道,小赵是要我替他指点人生的道路,而我实在力不从心,我极力推辞。但小赵无论如何要我替他参考参考,否则就不够朋友。多年的交情怎能毁于一旦?我得赴汤蹈火,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是人家请你吃顿饭,仅提供一点参考意见而已。于是我又折回去,赶到加州阳光。
加州阳光是小城一家时尚高档的西餐厅,那里每到夜晚,诗意朦胧,音乐舒缓。我经过餐厅的一角,看见灯火阑珊下,白色的钢琴前,有位长发飘逸的女郎,正舒展着双臂,尽情的弹奏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爱之梦》,琴声悠扬的回旋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餐厅一处幽深、僻静的餐桌前,找到小赵的时候,我惊呆了,小赵在网络上热恋的那位姑娘,正是我在四合路上见到的那个与“眼睛”分道扬镳的女子。那女子并不认识我,而我无言以对。
狼与羊
一
蓝知道这辈子,与那人的结局,只有错过。
一个是奴隶,一个是贵族。
一个是男人,另一个也是男人。
这样的相遇注定了绝望,注定了悲伤。
蓝还记得与他最初的相遇,是在一个经过风雨洗礼的午后。他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眸,与自己的名字同色,与那时刚放晴的天空同色。
旁边的人议论着,这就是领主的儿子啊,真是一个出色的人哪,听说是领主最疼爱的儿子哪!
于是啊,蓝心想这是一个多么适合自由的人啊,他拥有自己所祈求的一切,不用卑微的生活着,不会觉得仰望天空,是一件需要用尽生命奢求的难事。
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不被允许抬头,因为他是这个城池里最卑微的人,因为他是一个遥远国度里被舍弃的人,因为他,是一个俘虏。
蓝一如既往的低头干着永远干不完的活,只能在心里描画着天空的颜色,描绘着那个人自信的面容。
蓝知道自己在身体成为俘虏的第二年,连心也被囚禁在了这个整年严寒的国度。
二
蓝与他,与雨天有关。
第二次相遇,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里,一所没落了的房屋里。
游历回来的他,因与身为领主的父亲意见相左,跑出城堡散心,遇上了一场大雨,进到了蓝栖身的屋子。
那晚,蓝与他谁都看不见谁,那晚,没有奴隶与主人之分,那晚,他向蓝述说着的理想。
他说他要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国度,他说他要给他领地上的人民自由,他说他要成为一只在天空翱翔的雄鹰。
雨声滴答,滴答!
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蓝几乎以为属于自己的自由来临了,在他的述说里,蓝几乎以为那短短的几个小时是一辈子了。
蓝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狼与羊的故事。
那也是一个下着雨的夜晚,一只狼和一只羊为了避雨,走进了山上的一所茅屋避雨。它们因为淋雨的关系鼻子失灵了,它们都没发现对方不是同类。
直到羊在那里说到,肚子真饿啊,真想念山西面的食物啊!
咦,你也喜欢山西边的食物啊,狼听见羊的话,应声说。
以为对方是同类的羊很开心的说道,是啊,那里的食物嫩嫩的,它的脑中出现的是西边上山嫩嫩的绿草。
对啊,那里的食物肥肥的,我最喜欢在那里用餐了,此时狼的眼前出现了肥嫩的羊。
那我怎么都没见到你,羊很奇怪的说道。
也许是不碰巧吧,狼说道。
于是狼和羊聊了好多,从食物到天空,它们觉得啊,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对方更了解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