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儿听话,哥哥有哥哥自己的志向……”
不等曹经络说完,谢葵又哭又闹的打断:“不!葵儿就要哥哥,没有哥哥,葵儿才不去东海呢!!”
韩起情难自己。
方要跃上船,随谢葵去往东海,就让赵阙只手给按在原地。
“先生!”
“你能保护她一时,难道可以保护的了她一世?”
韩起擦着泪,沉默以对。
是啊。
两人都要迅速成长,人世繁杂,着实没时间使得两人再有孩子心思了。
韩起下嘴唇都咬出了血,对谢葵的哭闹,置若罔闻,撇着头,不去瞧她一眼,双拳紧紧攥着,似乎霎时铁石心肠起来。
赵阙对小环说道:“撑船,走吧!”
小环闻言,神情悲恸,她亦是有自己童年的经历,对谢葵的心情,感同身受。
但是,此时,非比寻常,狠了狠心,撑篙离了渡口,徐徐消失在小河川水上的薄雾里。
惟独一声声哥哥回荡。
平静的水面也似同情谢葵,圈圈涟漪,波向岸边。
李鸢子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们去哪?!”赵阙看着她,“我去州城,你去吗?”
“你果真不回青石城啦?”她诧异道。
“说了不回,就是不回。”赵阙斩钉截铁。
李鸢子询问:“不去看你姑姑一眼?”
“她有柏文烈跟李木槿保护,安全着呢,况且青石城内局势仍然不明朗,我送谢葵到此期间,经历了几场大战,天知道有没有老王八,蛰伏在城内等着我。”赵阙不免担忧,“所以,不回青石城最为稳妥。”
“那好吧,我本来就没事,陪你去州城,到了州城,咱们再互相告别,听你说西塞风光好,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气象,我要去亲眼看看,你是不是骗我!”
“哈哈!我在西塞待了七载,哪能骗你!”
马车留在这里,赵阙去车厢翻找了一遍,找到纸笔。
旋即原地盘坐,张开纸。
于纸张上,写下韩起的名字,道,此少年天资不凡,使其有武学功底,再奔战场。
又在末尾,署名赵勾陈三字。
笔走龙蛇。
颇有大将风范!
他把纸张交给韩起:“好好保管,去了西塞,找石金刚,把信交给他。”
韩起看着纸张,还带着与谢葵离别后的哭腔,“先生,只有这点字,管用吗?”
“哈哈……我的字迹,西塞众将士大都识得,你把信给别人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起当机立断:“好!反正就算你骗我,到了西塞,想来也没人让我打道回府。”
“去吧,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先生请讲。”
“除非遇见生命危险,不然,绝不能再使用你的神通。”
“韩起谨遵先生的嘱托。”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
赵阙让少年骑上马,拍了拍马屁股:“别回头。”
马儿受到惊吓,撒开马蹄,朝西直奔。
少年紧攥缰绳,没骑过几次马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身影。
只剩赵阙跟李鸢子。
“我觉得有人对我动了手脚。”李鸢子忽然说道。
赵阙讶异嗯了声,没明白是何意思。
她继续道:“总感觉忘了一段经历。”
赵阙刹那严肃,急忙扭头看着谢葵乘船离去的方向。
“难怪锦衣娘答应我的要求,这般干脆。”
“什么意思?”
“锦衣娘内比曹经络身份更高的人,我所猜不错的话,实则相距青石城并不远。”
李鸢子接道:“因此,你开出的要求,锦衣娘才答应的干净利落?”
“对。”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直接出手?”
赵阙哈哈大笑,摇摇头:“估计锦衣娘原本的算计,狸猫换太子,这人方是关键,柳十郎真的只是保护曹经络。”
“青石城局势混乱,让锦衣娘的算计付诸东流,他们找上我,令我出手,代价就是锦衣娘为我所用。”
“而此人,多想了一层。”
李鸢子彻底糊涂了,不明白赵阙意有所指的何事。
看她迷茫,索性解释个清楚,他道:“锦衣娘攀上了赵某这个辅国大将军,竟然还成了赵某手里的牌,你说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断定:“好事。你能利用锦衣娘做事,锦衣娘一样能够利用你。”
“哈哈……日后,我倒想看看,这人是谁!不过,赵某何种大场面不曾见识过,想算计赵某,锦衣娘或许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