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煌煌明日(1 / 2)

如虎 八千妖孽 1709 字 8个月前

“你是说,此人曾来过,是她对我动的手脚?”

赵阙点头应道:“据我所知,炼气士的诸多术法中,确实有让人忘记记忆的手段,不过,她能做到这般地步,且还不伤你分毫,道行高啊!手段亦是巧妙,想来精通此术。”

李鸢子的脸色极其不好看。

试问他人,不明不白地被另外一人抹去了一段记忆,该是何等的心情?

“她是谁?”

赵阙在车厢里换上了衣物,英俊不凡,卓然是一浊世翩然美公子。

他驾马,李鸢子坐在车厢边缘,两人说着话。

“所猜不错的话,极可能就是锦衣娘的首领。”

“啊?”

“接谢之维女儿去往东海,锦衣娘的首领亲自到此,不丢人。”

“你说,锦衣娘其实对谢葵另有谋划?”

赵阙悠悠叹了口气,早前,他主张送谢葵进居巢书院,便是担忧这事。

尽量把事情说清楚,他解释道:“你也看出来了,锦衣娘这个组织野心极大,而谢葵既是谢之维的闺女,又背负神通眉间鹊,她在锦衣娘的‘呵护’下,长大后,能不为锦衣娘卖命吗?”

李鸢子霎时怔住。

一路上她只在想,谢葵到了锦衣娘的手里,便算平安了,从未想过,谢葵在锦衣娘的手里长大,以后会有如何一番的经历,会不会成为锦衣娘手里的牌!

“不得已啊!吕清臣郑重跟我说这事,只得答应。”

“你可是当今朝廷的辅国大将军呀,难道也没有办法安顿好谢葵吗?”

赵阙紧了紧缰绳,马拉着车厢,奔在官道,雨后不见尘土,倒是有冷飕飕的北风刮在两人的脸上,南扬州的风湿冷,不似西塞的风,裹挟着沙子吹的脸庞生疼。两相作比,他喜欢西塞一些,大夏王朝南国的冬雨,实在让人消受不了,风自领口吹进,仿佛整个人浸在了冷水中,挣扎不得。

“得知谢葵到青石城时,我便仔细考虑过了,倘若我在安顿谢葵期间,但凡露出一丁点的马脚,让朝廷秘部、绣衣使者知道了,死的人,可就不仅仅是我跟谢葵了,将会有许许多多人为我的行为陪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此后果,李鸢子并不是考虑不到,只是甫一听到赵阙对谢葵今后生活的推演,心急如焚之下,口不择言。

赵阙补充道:“你也亲眼见到了,朝廷有高官要置我于死地……”

自王世开始,冉三娘、施庵,两人无不想杀死他,尤其施庵,假设他有机会能斩杀掉赵阙,绝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并且,杀一个赵勾陈,比杀百个曹经络带来的价值还要大!

李鸢子无可奈何:“谢葵真的只能跟随锦衣娘去东海吗?”

他只能点头承认:“其他不提,与锦衣娘去东海,是谢葵平安活下去的最大机会,至于他法,都是有很大的风险。吕师告知我这事,也许正有此般考量。”

赵阙戴的面具,李鸢子摩挲着,面具的材质不错,摸上去,特别有质感。

瞥头看见李鸢子把玩面具,他提醒道:“把面具藏起来,有很多人见过它。”

“好。”

她道:“江湖实在邪恶,但与朝堂比较,不值一提。”

“大夏疆域广袤,天子坐拥四海,能跟南、西、北三个王朝连续打了这么多年,大夏王朝仍旧屹立不倒、不失一寸土,乃至增加了近乎半个州的国土,可见一斑。”

“啊?大夏真的多增了半个州?”

“半个州都是少说的,西塞跟北境原本的防线,不像现在这般,这么多年的大战,一直在向前推进,以至本来敌国的天险,都让两境军马占领了,其中尤以西塞为甚,西塞军而今的防线建造,早前则是寒山国的。那里易守难攻,自打占据修建了防御工事,寒山几次大规模的进攻,都以无功而返告终。”

赵阙微微摇头,苦笑:“我担任西塞将主,寒山曾疯了般孤注一掷强攻,西塞占据的天险,于大战中发挥了极大作用。”

接下来,他为李鸢子描述了一下,李鸢子深以为然。

此地,连山绝险,山后是近百里方圆的绿洲,山前为望不到边际的黄沙。西塞军依靠山崖修筑石门,连绵起伏的山川上设置狼烟阁,一见寒山军,狼烟滚滚,那般景象,苍凉而又热血。

“那么南疆呢?”

“南疆多毒蛇毒虫,地理环境极为恶劣,大越王朝又深谙此道,借着数都数不清的雨林,毒兽烟瘴,使得南疆众将士,损失惨重,倘若不是南疆将士善于死战不退,恐怕,南疆的战事早已恶化久矣。”

李鸢子好奇问道:“你如此这般的为大夏在前线拼命,值得吗?”

赵阙肯定道:“自然是值得,若非不值得,背后的万千百姓,该怎样存活?”

她霎时愣住了。

是啊,没有前线征战的众将士,市井百姓们想必比眼下,生活的更加困苦吧。

战乱年代,人命如草。

沿着官道。

两人遇见了官兵。

一位络腮胡子的伍长站出来,让赵阙报出自己的身份。

赵阙便说,他与新婚妻子到青石城省亲。

伍长见李鸢子红衣红鞋,信了他的话,没有多盘问什么,令其他兵卒放开道路,让两人通过。

赵阙随意扫了一眼。

兵卒哪有什么战斗力,皆是百姓拉出来充数,有些人连拿兵器都颤颤巍巍,如果驱赶他们上战场,只怕还未见到敌人的面,就吓的一哄而散了。

并没有选择穿过青石城,赵阙绕城而走。

一路无事。

直到了他杀疾雷山庄的郊外酒铺,看掌柜的还在开门迎客。

“吃点东西再走。”

“听你的。”

停下马车,照旧有小厮跑出来牵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