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东到海,何时再干杯,现在不喝酒,将来徒伤悲。”壮汉竖起小指,酒坛中的酒如同海蛇一般蜿蜒入口,同桌的人一阵叫好。
“酒是好酒,就是太凉了,得热热,不然小鸡就枯萎了。”干瘦小老头捏着酒杯,手上腾起一团火焰,“不喝酒的男人都是禽兽,喝酒的男人禽兽不如,哈哈。”
“醉人不外花共酒,花是丽人酒是愁。”胖乎乎的中年女人端起碗一饮而尽,发髻中顿时盛开一朵鲜花,红得娇艳欲滴。
“……”
即墨予非踩着地上的空隙穿越人群,心中一阵悲痛,曾几何时,从革族也同样是这般热闹,这些族人钢筋铁骨,每顿饭都少不了要捏碎几个杯子,甚至连酒带杯子一起吞到肚里的也大有人在。
树河镇桥洞村,曾经的血王府已经凋敝不堪,只剩下残垣断壁的议事厅中摆放着五把太师椅,阳光透过屋顶上五个硕大的窟窿刚好照射在太师椅上,别有一番神秘与威严。血王坐在正中,一身金袍晃得脸上的伤疤都成了金色。他的身后站着向竞之、邢天岳以及巫马心。左下首是炎上族的首领冷炎,金丝鸟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如同要挣脱红袍一飞冲飞一般。冷炎身后三尺开外,站着炳长老与汪自清两人。其他三把椅子都是空着的,左侧靠外的椅子后站着鱼龙、金晓波和于明三名域主。三人再外面,鱼鹰、鱼鸽、程净之、金彦斌、金峰、金美佳、金美红、于十毕、于悦一字排开。右侧靠外的椅子后面同样站着花王俊杰、枝孙秀梅、木杨哲、叶张宇四位护法,再往后站着花王佳、花王国良、花王欣然、枝孙明、枝孙浩楠、叶张凡、不李广斌等人。
程净之与汪自清再次相见,心中激动万分,眼睛不时的瞟向巫马心,换来的只是首领般冷漠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愤懑,但在这种场合,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人只能用目光交流着心中的疑惑。
即墨予非大踏步的走进,一屁股坐在右下首的椅子上,朝血王及冷炎抱了抱拳,脸上映射的是发自内心的荣光。
规矩就是规矩,什么时候也不能坏。谁能坐在这里,谁能站在这里,谁能说话,都是有规矩的,与你的年纪、手段、势力无关。
冷炎哈哈大笑:“老铁,你那漂亮徒弟咋没带来?”
“哈哈,路上捡了个宝贝,她们随后就到。”即墨予非也大笑着寒暄,眼睛望向血王,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巫马心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对,那人不是巫马心。他的确是巫马心,不止是外貌与气场一模一样,而且身上都散发着五行之蕴,但依然有细微的差别,巫马心比他多了一丝敬畏。虽然八月寒潭可以复制你的全部记忆,但却没法复制你亲身经历时的那种震撼。不过即墨予非不管那些,他要的只是复仇,干净利落的毁掉整个神州。早在他来之前,花王俊杰、枝孙秀梅、木杨哲、叶张宇四位护法看到巫马心也都同样心惊胆战,毕竟是他们四人联手给他下了木儡咒,若他伺机报复也是顺理成章,恐怕死了都没人觉得他们委屈,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巫马心竟然毫无反应,由此他们同样断定,难道这人不是巫马心?或者是失忆后的巫马心?算了,这都不重要。
“嚯,什么宝贝让你把徒弟都豁出去了?”
“一个桥洞村的小子,宝贝吧。”即墨予非说罢瞄了巫马心一眼,见他毫无反应,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哈哈,那可真是大宝贝。”冷炎哈哈大笑道。
即墨予非扫视了一圈,开玩笑的说道:“血王,这府邸也太过残破了,我给修理一下,做个全铁的,保证抗打抗造结实耐用。”
“哈哈。”血王大笑道,“老铁,你还是那么不着调,全铁的那是屋子嘛,那是笼子,你要把我关起来呀。”
“哈哈,还真是。”即墨予非讪笑着说道。
人已到齐,寒暄已毕,血王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子宋志打压他族排除异己,把我们囚禁在端国。我们隐忍了二十年,今日终于可以重整旗鼓,但东边有王城,西边有斗兽山,我们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大家有何看法?”
“先拔掉斗兽山这根钉子。”冷炎说道。
“嗯,我也同意老冷的观点。”即墨予非说道,“不过符兵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我们突发奇兵才会这么顺利,他们反应过来以后肯定会重新反扑,不得不防。”
木杨哲抱拳道:“血王,老朽以为大军主力还是应该全力对付王城,再派一只奇兵去进攻斗兽山,在四族中广选精英,再由冷族长或即墨族长带队,以二位首领通天的本事,拔掉这根钉子不成问题。”
冷炎与即墨予非不由得挺了挺身体,暗自窃喜。
“嗯,木杨护法所言极是。”血王说道,“斗兽山奇险无比,还望各位广荐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