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的符兵连滚带爬的跑进府中,气喘吁吁的说道:“启……启禀储王,血……血王果然藏在天光洞。”
“你看清楚了?”怒王一脸兴奋。
“是,小人看得清清楚楚。”符兵同样一脸兴奋。
两人兴奋的原因相同,都是看到了远处的荣华富贵,但大小却有着天壤之别,怒王看到的是端国,符兵看到的是黄金。
怒王大喝一声:“传令下去,所有的人立刻集合,兵发天光洞!”
“是!”
……
天光洞前生起了一堆篝火,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生火,火让人感觉到安全和温暖,却也把自己暴露给了敌人。
一个身穿金色盔甲,外罩金色战袍,手持玄铁长枪的人威风凛凛的站在洞口,向外张望着。
他在等着和他聊天的人。
一个眼睛散发蓝光的人快步来到洞口,带有玉龙图符的手上悄然拈出银针:“是你派人找我的?”
“哈哈,不用那么紧张。”那人笑道,“血王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才让你来这个世上,又怎么会害你呢。”
巫马心收了银针,却并未放松警惕:“可是我还没有杀掉他。”
那人并未答话,而是从洞中拿出一个酒坛和两只泥碗,自顾自的倒起酒来。
巫马心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可能已经杀掉他了!”
那人递了一碗到他面前说道:“人活不活着有何关系,只要你成了真的,那么他就成了替身。”
“嘶……”巫马心倒吸一口冷气,不免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起来,“是,但凭前辈吩咐。”
寒潭铜镜,复制人生。在这里复制出来的人,不但有相同的外貌,而且有相同的记忆、情感以及喜恶,唯一不同的只是你身上最关键的地方,比如胎记,以及性格中最重要的那一个点。
“二十年了,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那人笑道,“我一直就住在这里,我还见过你们兄弟五个,只是你们没有见过我罢了。”
“你是嵬名慕?”巫马心问道。
“哈哈,不错。”嵬名慕说着端起泥碗,向前一推,巫马心也端起来一饮而尽。
端国的规矩,长辈与晚辈喝酒不可以撞杯,只能隔空示意。虽然两人并不确定辈分,但还是不要逾越的好。坏了规矩可是大事!
巫马心隐约记得破锣师叔曾经和他提过这个人,赞不绝口,不由得肃然起敬,拱手说道:“我曾听师叔提过前辈,我见四周杀气腾腾,似乎是有仗要打,在下愿听从您的调遣。”
“哈哈,一个必败的死仗,哪有什么调遣不调遣的。”嵬名慕大笑着说道,“来,咱们再干了这一碗!”
一饮而尽后,嵬名慕开门见山的介绍道:“在下嵬名慕,血王的第一副将,受不沾大师指点,二十年来一直藏身于此。”
原来外界并非诬陷。
听到自已的师父果然与血王关系密切,巫马心有些沉默。一直以来,他们虽然未把血王当成仇人,但也并没有好感。自古以来,战争中受伤害最多的都是普通百姓,不管是否是正义的一方,血王毕竟是挑起战争的人,而且正是因为这场战争使得他们失去双亲成了孤儿,而不沾大师则像父亲一样,在他们心里有着崇高的地位,这两个人不应该发生任何的联系。
似乎早就想到这一点,嵬名慕正色道:“血王并非为一已私利篡位夺权,一切都发生在从斗兽山回来以后,至于为什么,我没法给你们答案。确切的说,我也并不清楚,需要你们自己去探寻,机缘到了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一切。你们的经历我很同情,但你们要记住,不沾大师是血王的师兄,破锣道人是血王的师弟,他们都是正义善良之人,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端国,为了百姓。”
这一套说辞深入骨髓,每一个字都发自嵬名慕的肺腑,铿锵有力,但他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血王重新拾回记忆之后,的确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眼神也充满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不,血王是他一生的崇拜,他不能有任何怀疑,一丝都不能有。
“我们相信前辈,也相信师父。”巫马心点头说道,心中多少有些释然,或许只是自己知道的太少罢了。
嵬名慕拿出几个卷了野草的纸卷,伸手从火堆中拾起一个树枝点燃,自顾自的深吸了一口。巫马心没想到他和汪自清有着相同的爱好——啖巴枯,不过他们用的是完全不同的野草,汪自清每次冒起的烟都有一些柔和的清香,而嵬名慕的却十分浓烈,有些呛人。
“血王跟我说,只有他死去才能让事情有个了结,而能够让别人确定死讯的关键,便是我。”
“你?”
“没错!”嵬名慕颇有些自豪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血王的贴身侍卫,无论战场厮杀还是王府言欢,从来都形影不离。虽然我和血王都抱有必死之心,但血王的尸体定然不会留给他们亵渎,我的尸体便让他们拿去充当战利品吧。”
巫马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事他竟说得如此轻松,好像要赴死的是毫不相干的其他人一样。不但轻松,还因此而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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