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几位稍等,我去禀报一声。”夜虎接过金块,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说着,从后门进了内院,不多时,又返回前厅,说道:“我家掌柜在内院等候几位爷。”
在夜虎带领下,几个人大踏步的进了内院,一个穿着锦袍留胡子的干瘦老者抱拳施礼,浑身透露着精明强干。光头同样抱拳:“劳烦掌柜,食材在何处,可否请我们一观?”
“自然可以。”干瘦老者打开边上的一个屋子的门,“全在里面了。”
光头朝屋内望去,几丈见方的地上满满的摞着铁丝笼,里面均是刚出生的小鼠,只有拇指大小,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眼睛中充满了惊恐,有的甚至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这些保证都是野鼠么?”光头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这里有几户人家,均是捕鼠高手,便是他们给我们送的货,借他们个胆子也是不敢骗我的。这些人嗅觉灵敏,总是能闻到母鼠生产的味道,每次都是趁热拿来,有的连母鼠都没得及看上一眼呢,你说新鲜不新鲜。”干瘦老者说着,脸上洋溢着炫耀的表情。
光头笑了一声,说道:“这些对付一般的食客或许可以,但对于我们而言,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任何一种动物,若它是轻松愉悦的,则肉质鲜美,若它是压抑悲伤的,则肉会带有酸味。临州养鸡之人,每天给鸡弹琴,鸡可喜形于色,随之舞蹈,其肉也会清脆滑爽;行州养猪之人,定期给猪泡澡,猪可神采飞扬,旋转划水,其肉也会肥而不腻;列州养牛之人,会经常给牛鼓瑟吹笙,牛可怡情悦性,伴之长鸣,其肉也会色香味浓。你这小鼠,因心情悲戚而肉质酸,因情绪紧张而肉质柴,因担忧惊恐而肉质谢,因此味道定然不会太好。”
看来遇到行家了,干瘦老者肃然起敬,连忙又问道:“如此说来,那如何能够让它们心情愉悦呢?”
“这个好办。”光头向随行的人说道,“将我们带来的箱子打开,让这些小鼠们心情愉悦起来。”
那人答应着,将拎着的皮箱都拿到屋里,两手同时打开箱盖,无数老鼠从箱中跑了出来,冲向各处,又闻又嗅,用牙咬断铁丝笼,将里面的小鼠叼出来,用脸不停的蹭着。
干瘦老者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寒着脸问道:“这位爷,莫不是来我这里捣乱的,这算是什么方法?”
“它们之所以悲伤,是因为见不到父母,如今我们把父母带来让它们团聚,自然心情便愉悦了。”光头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似乎自言自语的感慨道,“唉,不论什么时候,父母都能认得出自己的孩子。”
“你,你们!”干瘦老者脸色铁青。
光头却似没看到一样,继续说着:“接下来要解决小鼠们的紧张惊恐,它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有人要吃它们,每次你们打开这道门都会有兄弟被抓走,它们自然就会恐惧。解决的办法嘛,只能是将这里所有人的都杀掉了。”
夜虎站在几尺外,只看他们在说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笑嘻嘻陪着。直到听见掌柜气急败坏的大叫,这才明白事情不对,赶忙带着手下冲了过来,与光头同来的几个人掏出匕首迎了上去,很快三十几个堂鬼都躺在了地上。
那中年男人将夜虎压在地上,问道:“你可知道在端国,夜不是随便姓的?”
“我,我爸姓夜呀。”夜虎无奈的回答,接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你们是夜叉军?”
“那不重要。”中年男人又问道,“你有儿子么?”
“还,还没有。”
“哦,那就好。”中年男人说罢,一口咬断了他的喉管,嘟囔道,“不然的话,他也得改姓,好麻烦。”
干瘦老者见此情形,转身要跑,却被光头一把抓住胳膊,厉声问道:“即使是善于捕鼠之人,若无老鼠引路,也很难找到聚居的巢穴,说,叛徒在哪儿?”
“没……”干瘦老者刚说出一个字,光头手上加力“咔”的一声将他的胳膊扭断,说道:“我不想再听到没用的字。”
“啊”干瘦老者惨叫一声,用完整的另一只胳膊向后一指,说道:“在那边的笼子里。”
光头将盖在笼子上的布打开,里面是几十只老鼠,以黄毛的居多,也有几只半黄半灰的,被突然照进的阳光刺得“吱吱”直叫,光头操起鼠语问道:“都是同类,你们为何要做此勾当?”
笼里的老鼠见他会鼠语,顿时安静下来,其中一只道:“穷乡僻壤,生存不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说着,两爪相搭,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光头见状有些犹豫,另一只黄毛老鼠趁他愣神的工夫,后腿一蹬,将笼掀翻,里面的老鼠向四面抱着逃窜。
“不必追赶,它们跑不了。”光头伸手拦住众人,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