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甚至用上了脚，踢在他的裆部。</P>

三水琅下意识蹲身捂住，却暴露了自己的头部。</P>

有人一脚踢向他的鼻子，将他踢翻在地。</P>

他被打得不省人事，从围墙扔了出去。</P>

“扑通！”</P>

三水琅重重摔在地上，墙里传来欢呼声与咒骂声。</P>

有人丢了坨泥巴出来，砸到了他的脸，四散飞溅，作鸟兽散。</P>

天昏蒙蒙地，下起了雨。</P>

三水琅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浑身沉重。</P>

“创世”对他精神的消耗太大，他现在动都不想动。</P>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打的。</P>

不知过了多久，雨发出了叹息声，</P>

“唉呀，可怜的孩子喔……”</P>

三水琅听到了声音，但疲惫得睁不开眼睛。</P>

一只干枯的手拂去他脸上的污雪，刮到他肿胀的脸颊，生疼。</P>

“呵……呼、嘿咻。”</P>

老人吃力地把他背了起来，还不忘摇摇头，嘟囔道，</P>

“太瘦啦……太轻啦……”</P>

三水琅终于忍不住撑开眼皮，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他趴在老人的粗布衣上。老人一步一顿，累得直喘气，手电的光在野兽般的雪夜里晃动着。</P>

“谢谢……”</P>

三水琅呢喃道，</P>

“给你添麻烦了。”</P>

老人乐呵呵地，</P>

“不麻烦的，你是个有礼貌的孩子。</P>

“比他们有礼貌呐……”</P>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三水琅有心听清，却无力再想。</P>

意识逐渐朦胧，他堕入了碎片化的梦境。</P>

他再次出现在深空之中，此刻却没了那些光怪陆离，只有无边的黑夜。</P>

一个白点在黑夜中摇曳，传来飘渺的声音，</P>

“巡回系统注意到了……</P>

“这很危险……”</P>

他的声音更像是在喃喃自语。</P>

三水琅问道，</P>

“你到底是谁，系统是什么……</P>

“‘创世’……又是什么？”</P>

他感到了声带的颤动，却没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P>

但那个人似乎听到了，声音戛然而止。</P>

他沉默了很久，白点也摇曳了很久。</P>

终于，三水琅看见他逐渐靠近，显出一个淡淡的白影。</P>

就像是墨纸上的留白。</P>

“我的存在……与穿越一…样，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言说的存在……</P>

“只是我的‘不可言说’层级更……高……”</P>

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参杂着如同雪花音的杂音，</P>

“我和…你是……一样……</P>

“但你比我更幸福……</P>

“请守住……这份幸福……”</P>

“可我该怎么守护？”</P>

三水琅又问道，茫然无措。</P>

“你的存在……就是……</P>

“守护……</P>

“你是没有成长的我们……也是没有被界限的我们……”</P>

三水琅不解追问，</P>

“‘我们’……到底是什么？”</P>

白影又陷入沉默，兴许是在思考。</P>

良久，他开口了，语气却似自嘲，</P>

“对这个世界而言……也许…</P>

“是……‘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