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吗？</P>

三水琅默念。</P>

他还想再问什么，可时间似乎到了。</P>

却不知是梦该醒了，还是白影没时间了。</P>

想来都有吧。</P>

“我该走了……”</P>

白影怀着无尽的歉疚，</P>

“抱歉，让你承担这么多……</P>

“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P>

“这个世界，就拜托你了。”</P>

三水琅无言伫立，不再追问，因为他知道毫无意义。</P>

他目送着白影逐渐远去，回归成一个飘曳的白点，如路灯下漂浮的一瓣雪花。</P>

直到最后，连那个白点也消失不见，一切回归死寂的黑暗。</P>

三水琅就在这样的寂寥中沉默着。</P>

兴许他有说话，但至少他自己没听到，也没有感到声带的颤动。</P>

不知过了多久，耳里逐渐有了舒缓的声音。</P>

三水琅看到了打在眼皮上的光。</P>

他颤动着睁开眼睛，望着暗白的天花板发呆半晌，缓缓转过头。</P>

熟悉的茶色脑袋，让三水琅的心恢复了平和。</P>

那令人舒缓的声音正是她的呼吸声。</P>

三水琅轻轻地笑了，侧身抚摸她的小脑袋。</P>

不过意识清醒的代价也随之来到。</P>

先前被围殴的痛感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一颤。</P>

但小萝莉似乎很累很累，睡得很沉很沉，并未被惊醒。</P>

三水琅小心翼翼起身，绕过床尾，来到灰原哀身旁，温柔地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自己留在被子外面。</P>

那家伙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很幸福。</P>

三水琅看着睡得香甜的灰原哀，伸臂搂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沐浴着她的温度、柔软与气味，泪水却莫名涌了出来。</P>

无言的泪水，伴着无声的痛感。</P>

原来那“诡异”的身份背景，根本就是自己亲手缔造的。</P>

至少……也是一件好事……</P>

至少不用害怕有人发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用害怕……</P>

三水琅的身子微微颤抖，扰醒了睡梦中的灰原哀。</P>

见她睁开眼睛，三水琅也松臂拉开距离，眨眼收回泪水，柔声道，</P>

“你醒了？”</P>

灰原哀半晌没回复，长长的睫毛眨两下间隔了许久。</P>

她侧过身，看着三水琅，道，</P>

“你不也醒了吗？”</P>

她伸手抚向他的眼睑，果然触到了湿润，心疼道，</P>

“为什么哭了？”</P>

三水琅道，</P>

“做了个噩梦。”</P>

“什么噩梦？”</P>

“梦见被人打了。”</P>

三水琅的目光平静。</P>

灰原哀的心却是一颤。</P>

“被谁打了？”</P>

三水琅没回答。</P>

“被打哪了？”</P>

三水琅摇摇头，</P>

“哪里都没有被打。”</P>

“那哪里痛？”</P>

三水琅沉默稍许，指着胸口道，</P>

“这里痛。”</P>

灰原哀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摸着他的心口。</P>

隔着衬衫她也能感到他胸膛的柔软。</P>

灰原哀用稚嫩的掌心揉了半晌，</P>

“现在还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