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奴扣着鼻屎应道:“好嘞!老奴这就去舀水,少爷稍坐片刻!”
小世子歪头看了看正陶醉的用右手挖着鼻孔的老黑奴,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白色睡袍袖子上的几粒不规则形状的物体,只觉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
“老李,你他娘的下次再碰本少爷记得用左手,用左手!”
看着自家狂暴的小少爷,老黑奴眼角泛起一阵笑意,内心却满是担心,不知这种快乐时光还能在持续多久。
“少爷,老奴去给你舀盆水来!”老黑奴躬着身子挨了自家少爷一拳,赔笑道。
“滚!”回答他的仅仅是这么个动作词语。
老黑奴也不在乎,毕竟一天不被自家少爷骂上个百八十回,连他自己都会很不习惯,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少倾,等小世子自己动手换了身秀气的白色紧身衣袍,正在铜镜前臭美得不太耐烦时,那老黑奴才终于姗姗来迟。
一个绣的漏了个洞还不停滴出黄水的铁盆,一条黑的不能再黑的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毛巾的毛巾,还有一根带着些许小刺的月季花茎!
“老李!”秦世子歪着头,有气无力道。
“咋啦,少爷!”老黑奴同样学着自家世子,疑问道。
“我是个少爷!富人家的少爷!王府的世子殿下!”秦世子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些锈盆花茎,脚步踉跄,额头暴起青筋,声音沙哑说道。
“哎!我知道啊!”老黑奴仍不明白自家少爷的意思,掰着手指头说道:“少爷还是姑娘杀手、秋水盟副帮主、郡主的心头肉!”
“那你他娘的就拿这个伺候我?”秦世子两手一摔空气,震得衣袍‘呼呼’作响!
老黑奴神色扭捏,小声道:“那个,少爷三月未归,院里一应物品都给清出去了!老奴我翻遍了大个王府,实在找不出一个像样的!”
“难不成军需库里也没有?”少年暴跳如雷,指着老黑奴的鼻子问道。
“这就是唯一的一个!”老黑奴极是认真的说。
“骗鬼呢!”少年根本不信他的话,咆哮道:“好你个老李,平日里可没少从我这贪污受贿,现在本世子落魄了,你就拿这个糊弄我。”
“少爷冤枉啊!”老黑奴一边跑一边举起双手抱头叫嚷着“我是真的翻遍了整个王府,真没啦,都被老爷给卖啦!”
一主一仆你追我赶,好半天总算是清闲下来。
秦世子也算是乌龟和兔子赛跑,老黑奴的毛都没摸着,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老黑奴,秦世子只得使出绝招,死叉白赖道:“不许躲!不然,扣饷银!”
“不讲武德啊!少爷!”
“你确定这水能洗脸?”少年手指锈盆,里面的水已经泡得发黄!
“没事!少爷,那是盆的颜色!水是清的!”老黄说着还特地想要伸出手指沾沾水给自家少爷看,却不成想被自家少爷一把拦下,表情很是嫌弃。
“那这个呢?”少年又指着满是小刺的月季花茎,满脸疑惑道:“这玩意能往嘴里放?”
“这个,”老黑奴眼珠一转,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个把刺给拔掉,用来刷牙,口齿留香!”
“真的?”少年怀疑道。
“真的不能再真了!”老黑奴露出一排大黄牙保证到。
“那你帮本少爷将刺给拔掉!”
一张约有十寸大小的古铜镜前,坐着一位白袍黄脸的少年,少年与铜镜自成一色,竟差点分辨不出你我。
“老黎。”黄脸少年含糊不清说道:“介个就系利索的没戏?”
“额!”一旁的老黑奴脸色憋得通红,手里拖着一条褐色毛巾。额头直冒冷汗,这次他觉的自己这是玩过火了,小命危矣。
“里说啊!”少年撅着嘴巴,里面还夹杂这些许血水,肿着舌头道:“今儿里要无说出个花赖,憋硕饷银,里的命都保不住。”
“嗯,这个这个。”老黑奴哼哼唧唧到门口,见自家少爷一个虎扑,急忙迈开步子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