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刺史就会以公主与犯妇内外串谋逃脱国法为由,参四小姐一本,那样不但保不住那些女人的命,连四小姐也赔进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含羞急出一头汗,这可是人命关天啊,就算被参劾,就算不当这个公主,她也不能看着那些无辜的女人白白死去啊,她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救她们,可是现在,解药没了!
“少主嘱咐,等四小姐找不到解药的时候,再告诉您。”
该死的妖孽,把什么都算准了,然后自己玩失踪,明知道这种解药除非是他和无声的血做药引才有效!难不成他真的就这么看着那些女人死去?也难说,妖孽行事一向没原则,有时候挺有人情味儿,有时候又比那个大公子还要无情、狠毒。想想那个地狱迷城吧,千万不能对妖孽报有太大奢望。他只是偶尔像迷途的小猫,大多时候还是一只恶兽。
在肚子里把无争骂了一百遍后,月含羞往外就走。
“含羞,你干嘛去?”
“去收尸!”
南落雁跟着月含羞来到瘦西湖畔的妓馆,隔着雨帘,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子里停着一具尸体,上面简单地搭了一张草席,雨水不断地顺着草席躺下,在尸体下方汇成一汪浊水。
妓馆的老鸨正在跟一个官差模样的人交涉,想把手中的银子塞给官差,却被那官差黑着脸推了回去。
南落雁擎着伞,跟随含羞一起走进妓馆。
守门的打手护院立刻拦下:“这里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闲人免入!”
南落雁一瞪眼:“瞎了你们的狗眼!公主的路也敢挡!”
老鸨和那官差听到,一起朝门口张望,那老鸨倒是没认出含羞那天扮作土豪小童的模样,但认出了有一天,这个美丽的小姑娘曾经跟大公子同坐一只画舫,赶紧堆了一脸笑容迎上来:“哎呀,真是稀客!小的参见公主!公主这千金之躯,怎么来我们这种地方了?”
月含羞一脸冰霜:“本公主最近听见扬州城到处都在传,妓馆发现了疫情,很多姑娘感染了恶疾,并且已经有人因此丧命,可有此事?”
“哎呦,公主,可不就是吗,有些个姑娘好端端的突然就一病不起,吃什么药都不见效,昨儿夜里刚刚走了一个,小人正要让人把她装殓了拉去城外埋掉,可这位官爷说什么都不同意。我们这生意不好做啊,因为这事,已经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再停着一具死尸,那这生意没法儿做了,姑娘们都要喝西北风了,可税银,官府的大爷们可是一分都不少收!”
月含羞不想听老鸨抱怨,转向那官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他们把人埋了,入土为安?”
“这个……”那官差强笑:“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大人说,这些官妓都是犯妇,为了防止她们诈尸逃跑,必须要停尸三日以上,方可销户入殓。”
月含羞走向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