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这才把目光转向含羞,微微蹙眉:“郡主难道又忘了,你的身体属于朕,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
含羞没有分辩,心情郁郁地垂下头,默默往回走。光脚被一颗小石子硌了一下,她吸了口凉气。
景弘来到她面前,不语,直接把她横抱在怀。
她瞬间错乱了:“不要……”
“如果郡主不想更多人看笑话,就闭嘴。”
含羞当真闭上嘴巴,一动也不敢动,藏着头,压根不敢看周围有没有人。
宫人准备了香汤,为月含羞沐浴更衣。还好,那些染料停留的时间短,没有污了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否则,可就好长一段时间没法见人了。
医女重新为她的伤口换药包扎后,众人退下。
没人的时候,万般委屈袭上心头,月含羞再也忍不住,藏在被子里低声啜泣。如果无争在,绝不会让她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这般侮辱,今天这气受的,比窦娥还冤。
晚饭时,景弘帝来看含羞,她依旧恹恹的窝在床上。
“明日朕请郡主看一样东西。”景弘淡淡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月含羞突然发作:“浩然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回天下城!”
景弘帝站住,回身很严肃地看着她:“养好病,郡主想去哪里都可以,朕可以派人送你。但是现在,你哪儿都不能去。”
月含羞泄了气,怯怯道:“那……羞儿能不能换个地方,羞儿不能总占着陛下的寝宫……”
景弘没什么反应,只是道:“起驾,去燕嫔宫中。”
月含羞别提有多窝火了,不过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况那暴君阴晴不定的,哄着他不发火,不出什么新花样折磨自己,早点放自己出宫,就万事大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月含羞早早起来,让医女陪着散散步,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管怎么说,现在赶紧把身体养好,看皇帝还有什么理由不放自己出宫。
正用早点时,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来找医女:“出事了,出事了,准太子妃没了,司正让医女赶紧过去帮忙验尸!”
准太子妃死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震惊,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一夜之间,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医女赶紧背起药箱,边走边问:“在哪里?怎么没的?”
“在织染司,一早被人发现死在染缸里……”
月含羞把刚吃到嘴里的点心吐出来,提起裙子一路小跑跟在医女后面。
准太子妃的尸体被宫人从染缸里捞出来,整个人已经被染成了蓝色,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尸体已经开始微微肿胀,肚子鼓鼓的,略一挤压便从口腔中冒出一股一股的蓝水。
医女和掌管后宫刑罚的司正做了勘验,尸身没有任何伤痕,周围也不见任何可疑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