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宝紧跟着问:“那三堂叔去赌场耍钱,还骗我们的银子,他犯的错那么大,难道不用挨板子吗?”
老太君当场便被问得脸上一热,面色尴尬起来。二老爷、二夫人、徐长定也都十分不自在。
徐长宁搂着两个孩子,美眸扫过众人的神色,笑了笑,道:“好了,宝哥儿,佑哥儿,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为什么算了呢?”
“是呀四姑姑,难道三堂叔不是徐家的人吗?为什么徐家的家法,只针对我们两个,三堂叔就可以不听?”
“难道徐家家法只针对小孩子,你们大人都不用听的吗?”
宝哥儿软糯糯地道:“灋(法),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意思就是说,依准则而去除不符合标准的。难道这个准则,就针对我们两个吗?”
“是呀是呀,你们大人叫我们念书,可你们却不遵书中所言,家法也是法,凭什么徐家家法只针对我们俩,却不打三堂叔?”
徐长宁听着两个孩子一番话,真想搂过来亲他们两口。
比起徐滨之方才的晓以大义,两个孩子的一番话杀伤力更大,她要保持自己对外无害的形象,有些事不好当面做,两个小家伙却将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两个五岁的孩子,就能用《说文解字》里的一段拿出来佐证,将徐长定问了个面红耳赤,二老爷看看一旁作壁上观的三房几人,又看看面色铁难看的老太君,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好了,好了。这些事自有大人处置,你们祖父都发了话,你们就不要管了。”
二老爷说罢,转身便往外去,临出门前还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
二夫人立即会意地拉上了徐长定,叫上了长子徐长实一家和庶子徐长守,脚步匆匆地快速离开了。
看着他们颇有几分撂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徐长宁眼神冷了几分。
宝哥儿和佑哥儿对视一眼,却默契的抽噎起来。
“老祖宗,老祖宗,我们冤枉。”
“老祖宗给我们做主呀!”
俩人一左一右抱住了老太君的腿,哭得人心疼不已。
老太君此时心乱如麻,回想方才?她站出来主持局面时徐滨之的脸色,再想想宝哥儿和佑哥儿的一番话,她脸上莫名就觉得发烧。
“好了,我也乏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老太君疲惫地摆摆手。
阮氏与徐长宁见好就收,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回了阮氏的桃颐园。
两个孩子见老太君不肯管此事,众人也都散了,心知是没有人能给他们“伸冤”了,当即哭得真情实感:“四姑姑?,凭什么只打我们,不打三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