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力夫正欲对罗德水下手,突然听闻有人来酒楼闹事。
半个时辰之前,阮静姝按照姜小橙的吩咐,独自来到力夫酒楼,也不做什么,就坐在力夫酒楼门前的石阶上,独酌小酒,悠闲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滚开,好狗不挡道!”
几个醉醺醺的地痞从酒楼中走出,见阮静姝挡住门口,一边叫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词,一边拿起酒杯朝阮静姝丢砸过去。
阮静姝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略一向左偏头,避开了飞来的酒杯,缓缓地转过身来,半醉半醒道:
“谁在乱丢东西?”
“这有个喝醉的小美人,今天有的玩了!”
地痞见阮静姝美貌,瞬间便来了兴致,啐一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粗糙的大手,胡乱地整理了两下蓬松的头发,旋即大步向前,满脸猥琐地向阮静姝的扑去:
“小美人,大爷扶你回房休息休息,给你醒醒酒!”
阮静姝轻轻一侧,只听噗通一声,地痞扑了个空,膝盖猛撞在门槛石之上,疼得咨牙俫嘴,抱着腿在地上挣扎,嚎叫不止。
看见这一幕,地痞们这才搞明白,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蓝衣俏佳人,原来是个狠角色,今儿,就是专程来找茬的!
通常遇到找茬的人,看门狗自然要知会曹力夫一声,不过此刻,这些地痞想到曹力夫正在楼上逍遥快活,不敢前去打扰,于是相互使了个眼色,齐步上前,用力踢向阮静姝的后背。
阮静姝不躲也不闪,运气护体,只听得铛铛几声,地痞们顿觉一股麻意自脚趾窜至大腿,如同踢在了坚硬的铁块之上。
地痞们单腿发麻,一个个似金鸡独立般地杵在原地,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再次,畏畏缩缩,模样甚是搞笑。
眼见地痞们吃了亏,酒楼中一众看场子的武师,啪啪摔碎酒碗,就像是一群恶狼似的,三五成群地朝阮静姝猛扑过去。
阮静姝稳如泰山,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轻轻一拳落下,将石板砸碎,随手捡起一块鸡蛋般大小的石块,攥在手中一捏,那石块瞬间碎成了豌豆粒大小的石子。
旋即,阮静姝运转伏象功,挥臂将石子掷向扑来的武师,石子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犹如三千响鞭炮连连炸开。
一众武师顿觉脸上一阵生疼,继而血流满面,慌乱之下一摸,惊觉脸上坑坑洼洼,皮肉里嵌进了一粒粒细碎的石子。
武师们捂着脸,一个个鬼哭狼嚎,终于是明白遇到了高手,只好狼狈地逃窜回去,如丧家犬一般跑上楼,向曹力夫禀告有人闹事。
“什么!谁人敢来我力夫酒楼闹事!?”
曹力夫闻言怒火中烧,出手封住罗德水的几处大穴,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一掌拍裂了桌子,磨牙凿齿地说道:
“哪来的野丫头,好大的胆子!”
说完,曹力夫一跃从酒楼之上纵下,落在酒楼的正门口,只见阮静姝坐在石阶之上,依靠着门柱,正怡然小憩,似乎刚才无事发生。
曹力夫见阮静姝乃一绝世佳人,怒火竟莫名消退大半,顿觉肖老头的孙女乃是庸脂俗粉,上前两步,色眯眯地问道:
“姑娘是哪里人士,找曹某有何指教,不妨到楼上一叙?”
阮静姝美眸微张,乜斜了曹力夫几眼,又闭上眼睛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习惯了被他人阿谀奉承的曹力夫神情一变,只觉在一帮手下面前失了颜面,凶狠地骂道:
“你这个野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让你见识见识本老爷调教人的手段!”
说话间,曹力夫凝神运气,双臂向左右展开,犹如拉弓,内力自掌心喷涌而出,竟然在他的两侧,凝聚成了两只凶恶的老虎。
两只恶虎张着血盆大口,贪婪地盯着阮静姝,就像是盯着一堆散发着香气的鲜肉,就等着主人松开缰绳,冲上去扑咬一番,大快朵颐。
但见曹力夫虎躯一震,双掌向前一突,两只恶虎便如风暴一般狂啸着,朝阮静姝猛扑过去,那尖牙密布的虎口,只需轻轻一咬,便能将阮静姝那纤细的柳腰撕成两段。
阮静姝并不惊慌,待两只恶虎扑到近前,她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跃起,一个倒挂金钩,两条腿像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门廊上的横梁。
旋即,阮静姝身体倒垂,朝着扑咬而来恶虎,狠狠地打出两拳,只听得一阵风声,那两团形如恶虎的内力,便如同冬阳下的雾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曹力夫一惊,不禁倒着走了几步,旋即镇定心神,双手合十于胸前,双臂左右拉弓,一只更大的恶虎便凝聚在曹力夫的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阮静姝。
力夫酒楼虽然是曹力夫的地盘,但此刻却更像是阮静姝的主场,只要有美酒千坛,纵使恶虎万只又能奈阮静姝如何?
但见阮静姝朱唇轻开,浅浅一吸,酒楼中的美酒便汇聚成涓涓细流,从远处飞来,如无数道长虹灌入阮静姝口中,随即,阮静姝一个前空翻,如同雨燕一般轻巧地落在地上。
在阮静姝莲步点地的瞬间,恶虎已经扑到阮静姝的跟前,阮静姝并没有闪避,只是运气于手,挥拳击向恶虎的血盆大口。
只见阮静姝玉臂向前弯曲,如同一对硕大的象牙,将恶虎的嘴巴死死地撑了起来,任凭恶虎怎么撕咬,阮静姝那双胳膊犹如铜浇铁铸一般,不见丝毫损伤。
旋即,阮静姝内息下沉,一道响彻云霄的象吟之声,气吞山河般地从她的丹田发出,激起一道道强烈的气浪,瞬间将恶虎吹得烟消云散。
一旁观战的武师,因为功力与阮静姝相差太远,纷纷七窍流血,倒地而亡,只有曹力夫运功抵抗,挡住了阮静姝的象吟。
曹力夫被阮静姝的功夫给惊住了,不过转脸又是一阵淫笑:
“小美人,你这象吟,若是在床帏之中发出,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曹力夫恶吼一声,蹿了上去,与阮静姝打斗在一起。
两人相互拆了百招,前五十招平分秋色,后五十招,阮静姝不断地吸饮着酒楼中的美酒,江海决的威力越发彰显,曹力夫渐渐落了下风。
见自己不敌阮静姝,曹力夫故意卖了个破绽,趁机往后一扯身,佯装出开溜的样子,阮静姝岂能放过曹力夫这个恶贼,一个蜻蜓点水便追了上去。
曹力夫向后一瞥,见阮静姝追了上来,旋即从腰间一拉,抽出一把虎骨软刀,一甩手,直朝阮静姝的面门上劈去。
阮静姝早有提防,一俯身,虎骨软刀紧贴阮静姝的鼻尖划过,削掉了阮静姝几缕秀发,阮静姝蛾眉倒蹙:
“曹力虎,终于舍得使出你的夺命虎骨刀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是有备而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曹力虎冷冷一笑,手臂抖动,旋即,虎骨软刀如游蛇一般向阮静姝刺去,这刀法之中,似乎融合了几分剑法的诀窍。
刀剑合一,是薄无行的拿手好戏,江易秉自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