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番周折从天雨凤伞打听到了消息,原来在伞面上作画的画家名叫国元。可是,钟画却因此而感到心中不悦。
她正要离开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在跟她说话,回头一看时发现是雅月社的当家花旦,也是天雨凤伞的老板,苗天凤。
在钟画的印象中,苗天凤一直是那个站在雅月社的舞台上唱戏唱曲的女明星,跟眼前这副大家闺秀一样的端庄大气的仪态不相符,这不是她一直以来在脑海中勾画的那个苗天凤。
苗天凤见钟画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却一直都不说话,眼神中透射出来的层层疑虑直逼人心,便微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温和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钟子恒的二女儿钟画吧?”
“请你不要随随便便提我爸爸的名字!”钟画目不转睛地望着苗天凤,眼里充满了让人生畏的鄙视与愤恨。
苗天凤心里涌起一阵欲言又止的波澜。她明白了,钟画知道了那年的事情,并因此而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不满,甚至是愤恨。可是那次风波都早已经过去了,她早已经放弃了一切幻想,早已经遗忘了那些搅扰她的不愉快。况且,原本就是大人们之间的矛盾,连钟画的母亲唐佳玉都不再计较了,小孩子又何必如此让人为难。
可是转念一想,偏偏是单纯的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懵懂孩子,才会对人对事有着极其强烈的针对性,唯一的办法不是面对面辩解,而是以礼相待,澄清事实。苗天凤将微微皱起的眉头又缓缓地放开了,尽量用一种放松的口气对钟画说:“好的,我接受你的建议,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行不?”
一想到父母曾因这个女人而争吵不休,再加上这个女人现在又跟方义往来密切,钟画眉眼之间燃烧的怒火就越来越旺了。
不论苗天凤今天会以怎样的姿态跟她说话,她都不打算再给苗天凤好脸色看,“你自己知道就好!往后还是好好唱你的戏吧,别再弄出怎么多的花样来,在雨伞上画什么画!”钟画说完,就将手中辛苦排队买来的那把新伞朝着苗天凤的脸上直接扔了过去。
苗天凤没有料到钟画的脾气会这么大,竟然当面动起手来,她心里也很不痛快了。眼见雨伞朝她迎面刺来,她急忙闪身躲到一旁,同时一伸手抓住了伞。她握着那把伞,看着钟画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无奈地笑了,“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我今天可就要被你这位二小姐给毁容了,这辈子的饭碗也要被你给砸了。”
钟画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不觉大吃了一惊。不愧是常年在舞台上锻炼过的,苗天凤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她吃惊之余,不由得向身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怒火也跟着渐渐熄灭了。为了跟方义赌气,为了跟苗天凤暗中较量,她在极其郁闷的时候让陶飞教会了她开车,想象着有朝一日跟苗天凤面对面比试一下。可是现在看来,她已经未打先输了。
“钟画,不要这样无理。刚才多危险啊!你也太胡闹了。”
一直在不远处留意观察的方义忽然出现在了钟画面前。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方义看得明明白白。他没有及时赶过来帮忙,是因为他对苗天凤的功夫有信心,这点危险她还是能够扛得住的。但是,对于钟画刚才的行为,他实在无法接受,心中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