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突然想到了谷茬,现在革命胜利了,他不知道躲在哪里呢?是战死了,还是逃跑了?
想找到谷茬的心里一日胜过一日,搅得她寢食难安。她托老宋帮她打听过,都是杳无音信。她也明白,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谷茬的下落,无异于黄河里捞针一般困难。
但豆花并不死心,就算谷茬战死沙场,也多少有点音信吧。
她决定亲自去大峪口走一趟,兴许从大峪口能找到他一星半点的消息。
豆花搭了一条顺流而下的货船,船老大熟练地撑着舵。
到了当年击沉小鬼子小火轮的那段河道,豆花关注船老大小心绕开。船老大黄河上行船多年,当然知道下面沉了小鬼子的一条火轮,他只是有些奇怪,就询问豆花,她怎么会知道这段河道下面有沉船呢?
豆花笑而不答,只关注小心就是。
到了大峪口,豆花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街面基本没有变化,大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河防团的旧址,变成了一所学校,有娃们读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豆花驻足良久,然后来到兴隆客栈。客栈依然开着,门还是那两扇大门,松木门板,角铁镶边,只是店名又改回了豆花客栈。
豆花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喜子干的,她了解喜子,自己在喜子的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这也侧面印证了一个问题,喜子现在还在大峪口,并且充当着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否则,这店名也不是想改就改掉的。
豆花进了客栈,有一个老者,眼镜戴到了鼻尖上,翻起眼睛,问:“你找谁?”
豆花在客栈院子里转了一圈,说:“喜子呢?”
那位老者有些疑惑,反问:“喜子?喜子是谁?谁是喜子?”
想了一想,“哦”了一声,说:“你是问张定国同志,张经理的吧?原来这里的老板?”
豆花这才知道,这喜子隐藏的也够深的,他的真名原来是叫张定国呢。心里不由地有了一丝感慨,就对着那位老者说:“您是这里的经理吧?喜子,不,张定国他现在在哪里呢?”
老者说:“随部队南下了。你找他有事?”
豆花就告诉他,她叫豆花。
那老者指着客栈的牌匾,惊奇地说:“是你?”
豆花笑而不语,老者过来握紧了豆花的手,满脸敬佩,说:“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佩服!佩服!”
并自我介绍,他是这家国营客栈的经理。
豆花听说客栈国营了,心里有些许的安慰,本来,它就是为革命服务的。
可她不是来听拍马屁的,就打听河防团最后的下落。
老者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河防团最后好像是起义了,至于有没有谷茬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更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