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心知,必然是张永与文官走的太近,让皇帝起了疑心。皇帝如今被人下毒命不久矣,自然开始不断猜疑是谁在谋害他,而张永为了得个善终而在平日里刻意营造的好名声,便成了现在的催命符。
心思百转,不妨碍谷大用应下皇帝的吩咐,他恭敬道:“奴婢谨遵皇爷吩咐!”接下来一段时日,西厂的威名必然让人闻之色变。
朱厚照这才看向曹正淳,感觉到目光的曹正淳微微发抖,他这些年一直随侍圣驾,皇帝被毒害是他的纰漏,他才刚刚掌了东厂,还不想死。
朱厚照冷冷一哼,道:“别跪着了,起来吧。”曹正淳武功高强,为人也忠心耿耿,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个奴才还不能死。
曹正淳如蒙大赦,忙叩首道:“奴婢多谢皇帝爷爷饶命!”
江玉燕冷眼瞧着,曹正淳的武功也不差,面对他一手就能捏死的朱厚照,却小心翼翼,奴颜婢膝,江玉燕心道,哪怕自己的内力天下第一,如今也要对着这个男人小意温柔,这便是权力的好处吗?
“咳咳,你们东厂负责盯住朝臣,特别是内阁那几位,他们每日里说什么做什么,晚上宿在哪个小妾房里,朕都要知晓。咳,这事儿你们联着锦衣卫一块儿办,如果有人言语间有大奸大恶,行为不轨,统统抓入诏狱,咳,务必查出到底是谁在谋害朕!另外,江彬被赶到了通州,你们东厂和西厂各自出武功好手,咳咳,务必把江彬给朕带回京城!还有他所辖边军,也需尽快返京。江彬回来前,便由你先担着锦衣卫,咳”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朱厚照也有些撑不住,不断地咳了起来,江玉燕忙扶他躺下。
谷大用嫉妒的看了眼曹正淳,曹正淳则面上激动,他的功力,一下就感觉到了谷大用的目光,回了一个挑衅的目光后,二人齐声回道:“奴婢这便去办!”
朱厚照无暇他顾,江玉燕挥手让他们离开。
二人齐齐退出大殿,曹正淳这才直起了腰,对着谷大用笑呵呵的道:“西厂才复开,人手怕是不够,咱家这边儿可以让曹少钦带一队番子和锦衣卫一起去通州。”
谷大用嘲讽的看着他:“咱家看你是存心想害死江彬。”
曹正淳细白的老脸一黑,道:“哦?还请谷公公赐教!”
谷大用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江彬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杨廷和趁皇爷病危才给他赶到通州,必然是想等皇爷必然是之后想要钉死江彬,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通州,岂不是告诉所有人皇爷要救江彬?到时候路上有多少埋伏刺杀你想过吗?”
曹正淳嘴角一抽,他一个武人,哪儿会想的这么细致。谷大用接着道:“这样吧,咱家这边只派一个马进良去,你们东厂出个曹少钦,再带两个江彬提拔的锦衣卫,告诉他们避开九门巡逻,速速带回江彬,让边军晚点儿跟着就行了。”
清流文官总觉得,刘瑾江彬之流迫害朝中正臣,气焰嚣张,擅权跋扈,蛊惑皇帝纵情享乐,更做出御驾亲征这种在文人眼中极为过分的举动,便以为杀了刘瑾,打发了江彬,收买了刘喜,就可以斩断皇帝的臂膀。可是转眼之间,皇帝便又立了西厂,派亲信去管理东厂。他们依然要活在这些阉人的阴影之下!
谷大用安排的妥妥当当,曹正淳也没什么好说的,二人互相告辞后,便各自回去安排一应事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