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吗?”</P>
“在家吃。”陆梨阮此时还没察觉到什么问题。</P>
“走啊,吃饭去!你等会去躺一下,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齐思朗拍了下靳树禾的肩膀,强行把他掳走了。</P>
早上靳树禾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虽然已经忙得人仰马翻了,但在屋子里的人,没一个敢率先说话的。</P>
还是吴祁东先从办公室里出来,把他叫到屋里。</P>
“什么时候到的?”</P>
“昨天晚上的飞机。”</P>
“你先去歇会儿吧,不差这么一会儿。”吴祁东给她他倒了杯水。</P>
“没事儿,副队,我睡不着。”</P>
吴祁东点点头:“行,小禾,丑话说在前头。”</P>
他声音很严肃:“你想参与这个案子,那在调查中,你就是个普通的警员,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不可以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听明白了吗?”</P>
“公是公,私是私,咱们出了单位,我是你吴叔叔,但在工作场所,我是你的副队,你要听我的分配命令,绝不可以擅自行动,知道吗?”</P>
吴祁东也是担心他现在心态放不平,也是被上次他受伤给吓着了</P>
“是!”靳树禾立正站直身子,郑重地回答道。</P>
他明白,这是副队对他的信任,不然直接不让他参与调查,也是合情合理。</P>
“你只可以参与调查,不可以做任何决策,发现的任何线索,得出的任何结论,必须公示出来,由其他人做决定,懂吗?”</P>
“无论你有什么行动,都不可以一个人,你明白吧。”</P>
这基本就是把他排除在案件之外了,相当于只让他了解案件进展的回避。</P>
“我明白,我不会给单位和同事添加麻烦的。”靳树禾明白吴祁东的意思。</P>
吴祁东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虽然一二七案已经进行并案处理。</P>
但目前的受害者,与当年靳树禾母亲的那件案子,基本毫无瓜葛,而且年份相隔很远。</P>
从调查侦破手段上来看,算得上是从头开始。</P>
“小禾,一定会破的,我们不会再让这个凶手继续犯案下去的。”吴祁东看着靳树禾。</P>
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小男孩。</P>
执拗的目光。</P>
一晃儿这么多年过去了。</P>
“去吧!”</P>
“是!”</P>
靳树禾走出办公室时,正好吕纯拿着一袋子早点进来。</P>
“吃点?”她试探着问。</P>
靳树禾接过两根油条:“谢谢吕姐。”</P>
其余人也松了口气。</P>
等秦文过来给他送卷宗复印件时,靳树禾叹了口气:“文哥,不用这样,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大家的关心我明白,但真……不用。”</P>
靳树禾诚恳道。</P>
秦文面对他的时候,已经不贫嘴了,这让靳树禾觉察出他非常小心谨慎了。</P>
“呼——”</P>
秦文观察了他一下,松了口气:“行,这不是担心你嘛。”</P>
“别了,你们这样我挺别扭的。”靳树禾接过卷宗,实话实说。</P>
“那你看吧,完事儿去和吕纯走访去。”秦文嘱咐道:“上次你俩搭档挺好,这回你俩还一组,但你可别再吓唬她了,她前几天还说年纪轻轻,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P>
靳树禾听他提起吕纯的语气,心说,这才过了一个年,你们俩的关系好像有点改变啊……</P>
但他现在提不起心思开玩笑,默默点点头。</P>
靳树禾深吸一口气,打开那叠复印的卷宗。</P>
加上这起,横跨十几年,六起案子,卷宗十分有分量。</P>
靳树禾从第一起重新看起,其实在他刚入职的时候,就已经用休息的时间,去悬案档案室看过了。</P>
六名受害者,全为女性。</P>
第一起受害者申婷,遇害那年三十三岁,工作是一个小工厂的会计员。</P>
第二起受害者马遥,三十岁,单身独居,在一所中专做班主任。</P>
这两起案子,是在同一年发案的。</P>
第三名受害者刘可静,四十一岁,离异,和现任男友同居,工作是商场的导购员。</P>
第四名受害者李恒乐,三十五岁,和父母居住,在自己家经营的小饭店帮忙,丧偶。</P>
第五名受害者……</P>
靳树禾按住自己发颤的手,将那页翻了过来。</P>
多少年没有见过的,母亲的脸,出现在卷宗上,打印件,黑白的。</P>
靳树禾好多年没见过这张照片了,这是母亲身份证上的照片,遗照和墓碑上,用的是另外一张。</P>
那张妈妈更好看些,笑眯眯的……</P>
第五名手受害者,苗盈,三十岁,无业,家庭主妇,有一子,八岁。</P>
后面对案件的具体描述,靳树禾一字一句地看完。</P>
又打开了第六起案件的现场调查。</P>
第六名受害者郑清平,五十七岁,退休老教师,原来在蒲城二中教政治。</P>
她和先生一起住,先生姓王,今年五十九岁,同样也是蒲城二中的老师,教授语文,明年就要退休了。</P>
案发当天,王老先生约好要去同事家聚会,郑清平已经退休了,就不愿意一起过去,说脑袋有点迷糊,可能是血压高了,准备吃点药,睡上一觉。</P>
王老先生就自己前往了。</P>
当天下午,在同事家多喝了几杯,又打了几把牌,时间就不早了。</P>
他同事就说,今天就在他家睡下吧,家里有两间空房,于是他就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住下了。</P>
晚上还与妻子通了电话,说自己今天回去了。</P>
郑清平当时还活得好好的,说她也刚醒,正好不想做饭了,等下自己对付一口就行了,还让明天王老先生回来的时候,顺便在楼下把菜买了。</P>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王老先生从同事家离开后,就去了早市,买完菜和早点,大约早上八点钟,回到了家。</P>
房门是关上的,打开门的时候,王老先生就觉得有些奇怪。</P>
家里妻子警惕性一向很高,即使人在家里,锁也要反锁两扣的,怎么今天,钥匙转一下就开了?</P>
但他以为是郑清平昨天不舒服,忘记了。</P>
结果刚走进客厅,吓得一下子跌倒。</P>
妻子的尸体躺在大片的血泊中,早已青白毫无生机。</P>
王老先生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拨打了报警电话。</P>
警察接到报案,于八点三刻时,迅速赶到了现场。</P>
王老先生的证词迅速被证实,第一时间排除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