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谬赞。”兰殊微笑着，说了一个地址，宋如晦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两人在谈笑风生之间便决定了周家父子今后的命运。

“小郎君想要什么报酬，只要不会让我挨雷劈，随便提。”宋如晦笑道。

“倒也没什么，前辈护着葫山村，不让魔族过去，就已经帮了晚辈大忙。不过，前辈这么想回报晚辈的话，晚辈要是推辞就太没礼貌了，这么一想，晚辈倒也不是无事可求。”兰殊羞涩一笑。

“……”这是用她的话术来对付她了，宋如晦的微笑停顿了一秒。

“南边的九煞宫，晚辈跟他们之间有点私仇，想麻烦前辈把他们……”

“把他们都杀光？这可不行，我要遭雷劈的。”宋如晦连忙拒绝道。

“……把他们的僵尸都带走。”兰殊笑道，“哎呀，这种罪大恶极的事怎么能脏前辈的手，前辈把他们的僵尸、凶尸之类的契约印记都抹掉，把它们都带出九煞宫就好。对前辈来说很轻松的！”

然后你再把他们都杀光是吗？

宋如晦想。她没什么意见，而且，有这么一大批尸体充公，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最近葫山村附近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人越来越多，尸手要不够用了。

“前辈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也请趁现在问，再过些时候，晚辈的情报就要花钱买了。”兰殊笑道。

“嗯。这么一说，还真有。”宋如晦看向兰殊的目光愈发地探究，像冷血动物在盯着猎物。

“郑逍，齐太祖郑逍的墓在哪儿？”

宋如晦问道。

她去齐朝皇陵找过，郑逍本应所在的陵墓中，躺着的并非是郑逍的尸体。

郑逍的埋骨之地，另有所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前辈不如就在葫山村的地下找找。”兰殊的笑容富有深意，“不过，前辈要想清楚，您与齐太祖，与周家的恩怨并不简单。”

“有一个，或者一群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操控这一切。他们背后的靠山不止是一个宗门、一个王朝，前辈若要查下去，要付出的代价定然……”

兰殊刻意留下了一个引人遐想的留白。

“这我倒是从没想过。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就此收手，岂不是显得我很怂？”宋如晦的笑容褪去，终于露出了不属于生者的阴冷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