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礼而使得他的合法收入就已经足以让他买下很多人参鹿茸,所以他完全不怕被京里的言官和锦衣卫看见。</P>
正同蔡国珍一起出来而经过这里的给事中白所选,这时正巧看见胡守仁买了这么多贵重补品搬上车的一幕,而不由得道对与自己一起看见这一幕的蔡国珍说:</P>
“若是以前,言官必能借此参劾他胡守仁一本,买这么多名贵药材,必有克扣军饷之情!”</P>
“且若多上几本弹劾,天子不疑也会疑,天下人不信也会信,只现在不一样,他胡守仁完全可以说仅他支持国家对外开发而所买认购劵的利就能让他买这么多名贵药材,则天子必不疑也!天下人也必然信他也!”</P>
“新礼纯粹就是以利收买人心,而非以义也!”</P>
白所选接着又说道。</P>
蔡国珍则笑道:“何必对这种小事耿耿于怀,既然遇见了,不妨去结交结交,如今流行军籍武将转文职,这胡守仁也就成了北直总督,还是戚蓬莱旧部,如果能和他搭上关系,待将来李铁岭(李成梁)代替了戚蓬莱任枢相,正好可以离间他们这些南兵将领与北兵将领,而为复旧礼寻找机会。”</P>
“你说的没错,戚蓬莱是戚蓬莱,他胡观海是胡观海。”</P>
白所选恍然大悟,便问着蔡国珍:“那我们就去打个招呼”</P>
蔡国珍颔首,就先过来,朝胡守仁拱手:</P>
“胡部堂想必是去见在此荣养的退伍南兵”</P>
“原来是少冢宰,失敬!”</P>
胡守仁见是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吏部右侍郎蔡国珍,就立即拱手行了一礼。</P>
这时,白所选则也过来对胡守仁拱手行礼:</P>
“在下礼科左给事白所选,今日有幸见到部堂!”</P>
胡守仁也颔首致意:“原来是白给谏。”</P>
接着,胡守仁就对蔡国珍回答说:“如少冢宰所料,吾正是要去见旧日伤残士兵,也就来这里特地给他们买了些东西。”</P>
蔡国珍笑道:“他们是为国受伤致残,吾也该去看看,正好与部堂一路,不知部堂是否介意”</P>
“岂敢岂敢!”</P>
胡守仁笑着回道。</P>
蔡国珍便吩咐仆人也去买些名贵药材,同时就对胡守仁说:“不知部堂可去见过枢相”</P>
胡守仁道:“见了。”</P>
“枢相现在身体如何,我倒是听他病了,只是还未曾有空去见见。”</P>
蔡国珍说道。</P>
胡守仁道:“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中气不足之态,还得再调养调养。”</P>
“如此便好!”</P>
蔡国珍笑着说了一句,就又道:“只是若枢相一直不好,乃至不得不解职归乡,只怕会遂了北人的意也未可知。”</P>
胡守仁听后瞥了蔡国珍一眼,然后附和说:“少冢宰说的是,谁都知道北人爱养寇,若老枢相去职,说不定天下惠民之利多半要尽归北人。”</P>
“这正是我们这些南人担忧的。”</P>
蔡国珍听胡守仁这么说,喜不自胜,就低声对胡守仁说了一句这么看似掏心窝子的话。</P>
胡守仁颔首:“少冢宰见到我特来打招呼果然是有目的而来。”</P>
“不敢瞒部堂,我们早属意让部堂将来入枢密院,以替我南人出头,分北人之势。”</P>
蔡国珍接着也就又说了这一句,而借此瞅向胡守仁,等着胡守仁的反应。</P>
胡守仁忙摆手:“我可没那本事!”</P>
“公怎会没有!”</P>
“南兵中除了蓟国公,便属公威望最高!”</P>
蔡国珍言道。</P>
胡守仁道:“李铁岭非寻常人,我哪里对付得了。”</P>
“他李铁岭虽厉害,但他北人哪有我南人厉害,无论内阁还是枢密院,执政公卿里,自是我南人为主!”</P>
蔡国珍言道。</P>
胡守仁听后不由得问道:“公的意思是”</P>
“今晚寻芳阁新来一美人,弹琴弹得极好,公不妨去看看,到时候自会见到许多值得结交之人。”</P>
蔡国珍说着就先走了一步。</P>
胡守仁则沉思了片刻,然后也跟了过去。</P>
……</P>
“陛下,锦衣卫已经查了出来,最近去见枢相的官僚们,主要是吏部蔡侍郎等。”</P>
“具体而言,就是蔡侍郎等让枢相知道了那本妖书,使得枢相为之病倒,而另外,蔡侍郎等是常去一寻芳阁聚会的官僚,所以,臣想问,要不要把去寻芳阁和蔡侍郎等聚会过的官僚皆抓起来。”</P>
西苑。</P>
朱翊钧正躺在暖阁里的软塌上,吃着橘子,且不适地就把私下里橘子皮放在了炭火边,借着炭火的光,看着新到的密奏匣子,而同时还听着张敬修汇报锦衣卫查到的一些官僚情况。</P>
在张敬修说后,朱翊钧就道:“那就全部抓起来,以结党谋乱为名!”</P>
张敬修拱手称是。</P>
朱翊钧接着就看起刚送来的密奏来。</P>
而在朱翊钧看密奏的同时,张敬修这里在出宫后就立即下达了即刻抓捕的命令。</P>
很快,蔡国珍就被锦衣卫从床上揪了出来,而被强行送进了囚车里。</P>
蔡国珍也知道原因,便忙道:“我见枢相,是想请枢相拿主意,并没有逼枢相做什么,我问心无愧,陛下何故要抓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求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