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消失了一个星期，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吧，事情并不复杂，就是一个三百多个月的宝宝遭遇了职场霸凌，然后被开除了，但经过我不懈的争斗，已经彻底离职了，而且拿到了七千四百块的赔偿金，现在已经是无业游民了，不过暂时不打算找工作，打算先把这本小说写完，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陪伴，爱你们，我回来了……这个月可能更新少些，等到恢复状态，依旧会保持三更的。）</P>
何肆与何花这两位看起来身份不是很尊贵的施主，在何肆拿出二十两黄金之后，依旧没有引来什么前倨后恭的区别对待，这是一件好事，反倒叫何肆安心不少。</P>
行香过后，两人回到禅房，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何肆面色还是有些苍白。</P>
被宗海师傅开膛破肚的感觉并不好受，依旧隐隐作痛。</P>
家中唯一牵挂的便是母亲的眼睛了，昨夜刚教过她“运睛除眼翳”导气歌诀，不知道现在怎样了。</P>
何花担心弟弟的身体，就坐在一旁，再次确认道：“小四，你的身体真没事吗？”</P>
何肆摇摇头，安抚道：“没事的。”</P>
何花依旧有些怨怼，“宗海师傅怎么突然下这么狠的手？”</P>
何肆笑了笑，“他也是在帮我。”</P>
何花一脸狐疑，关于何肆身上的血食之祸，她并不知晓来龙去脉。</P>
她问道：“宗海师傅从你身体里掏了什么东西出来？”</P>
何肆没有隐瞒，依如今的情况看来，还不知道要这豸山与何花朝夕相处几日，何肆知道急不得，便迫使自己静心，开始将血食之祸的始末向何花娓娓道来。</P>
……</P>
日头未到天中，皇城，乾清宫。</P>
陈含玉满头细汗，气喘吁吁，看着眼前同样微微喘息的青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永年，以前我只觉得你这个五品有些东西，现在看来，东西是真不少啊。”</P>
曾经的太子殿下和太子伴当阔别几月，再次见面，竟是有些灵犀的先来上一场如切如磋的武人对垒。</P>
以至于结果，自然是李嗣冲赢了，赢得还有那么些不知好歹，不留情面。</P>
李嗣冲咧嘴一笑，就算是面对这位如今去掉“一人之下”头衔的新帝，也没有多少心存敬畏，甚至显眼德溜须拍马道：“陛下武道日新月异，兴许再过几天，我就不是您的对手了。”</P>
陈含玉扑哧一笑，没好气道：“少来这套，你这么多年修行，被我几天功夫就挟山超海，那真是学到狗身上去了。”</P>
李嗣冲盘腿而坐，面不红气不喘，笑道：“陛下这话说的，天下若是能在拳拳膺服的武道上取巧的，也就只有天赋异禀了。”</P>
陈含玉欣然受之，点头道：“马屁拍得越来越差火候了，汝当勉励啊。”</P>
李嗣冲纠正道：“是龙屁。”</P>
两人都是相视而笑。</P>
笑着笑着，陈含玉一拍桌案，斥问道：“李永年，擅离职守，该当何罪？”</P>
李嗣冲面色如常，真就背起《离律》来，“凡官不奉公法，擅离职守，轻则杖一百，徒三年，重则斩监候，以其犯罪情节论，其在外官委官，虽有罪未至死罪，皆杖一百。”</P>
陈含玉父在不蓄须，倒是没法吹胡子瞪眼，只得目露凶光道：“李永年，那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P>
李嗣冲没个正行道：“陛下，一百杖责不痛不痒的，打不打都一样，徒三年的话，也行，臣长得不丑，就别‘黥面’和‘刺颈’了，不如把我和那刑部大牢的小翼王关一起吧，那样也挺安适的。”</P>
陈含玉本来佯装怒意的面色忽然一变，阴沉下来，“你知道些什么？”</P>
李嗣冲只是随口一说，却见陈含玉面色异样，这才收敛了玩世不恭，心思玲珑道：“可是那于持醒了？”</P>
陈含玉摇摇头，“醒不醒不知道，但他不见了。”</P>
十年前的一次翼朝余孽起义被镇压，自称翼王的于炼明一对时年只有五岁的子都是收监刑部天牢，判处凌迟三千刀。</P>
天佑皇帝驾崩，天符帝改元那次大赦天下，将这个本该凌迟处死的反贼之子改为了幽禁至死，已经颇为皇恩浩荡了，可惜妹妹于隽没等到那时候，她死了，是哥哥于持亲自动手的。</P>
那于持，据袁饲龙所说，极有可能就是宿慧未觉之人。</P>
“怎么不见了？”</P>
“你问我，我问谁去？”</P>
李嗣冲尴尬一笑，“巧了，我说我随口一说，您信吗？”</P>
陈含玉盯着他看了许久，面上冷意也是冰消雪释，说道：“永年啊，咱们快二十年的伴当情意了，你知道我生性多疑善变，也就只有你了，说什么我都相信。”</P>
李嗣冲笑道：“这不还有元童吗？”</P>
陈含玉一拍脑袋，亡羊补牢道：“对对对，还有元童，他才做了几天影子，我就把他忘了，果然天家薄情寡义，自古如此。”</P>
庾元童面白无须，侍奉皇帝身侧，穿一袭赤红蟒袍，赐服，自然合身得体。</P>
看上去像个腼腆的半大少年，实际已经近乎而立之年了，他抿唇一笑，李嗣冲却是在他的从容之下看到了一丝羞涩。</P>
李嗣冲揶揄道：“元童，这才多久没见？蟒袍都穿上了，我也就只有一身斗牛服而已，啧啧啧，陛下对你才是真爱啊。”</P>
庾元童不管他的打趣，真心实意道：“你要是眼羡的话，可以借你穿穿。”</P>
“别！我不穿。”</P>
李嗣冲连连摆手，玩笑道：“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P>
虽然在离朝赐服是滥恩，但能得赐蟒服的还是少数，最早得到御赐蟒袍的，其实并非朝中重臣，而是宫中的宦官。</P>
《舆服志》记载，“宦臣在帝左右，必蟒服。”</P>
早在天符初年，宦官已不顾旧制，可以自行僭越服侍，三襕贴里，双袖蟒衣，可谓光耀射目，以艳为美。</P>
曾有骨鲠谏臣直言，“服之不衷，身之灾也！”。</P>
不过只要皇帝毫不介意，这些劝谏之言自然也翻不起浪花来。</P>
陈含玉嗤笑，“瞧你那出息，三寸肉而已。”</P>
李嗣冲据理力争，“不止三寸！明明是五寸三分不含头。”</P>
陈含玉白了他一眼，“滚蛋！”</P>
庾元童就在一旁笑着，虽然他挨过那一刀，但并不觉得有被这二位的对话给误伤到。</P>
陈含玉依旧问责道：“这段时间在外头玩得开心不？”</P>
李嗣冲笑着摇头，“哪能说是玩啊？无非是担君之忧罢了。”</P>
陈含玉轻哼一声，说道：“行！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将你的渎职之罪和欺君之罪并罚。”</P>
李嗣冲笑容不减，“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P>
说罢，他真就低头凝眉起来。</P>
陈含玉见状乐了，说道：“没有叫仪銮司撰拟一份奏折呈递就算了，被召入宫之前都不打腹稿的吗？”</P>
李嗣冲摇摇头，“动那脑子做甚？我眼界太窄，自己一个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说出些自以为是的话来，还不误导了天听？只能是尽力求全了，一己之言，其中有失偏颇之处，还得陛下指点迷津啊。”</P>
陈含玉用修长的五指来回扣动桌案，看似漫不经心道：“不兜圈子了，说说吧，山南的谋划你查得怎么样了？我这边也有些情报，就不和你互通有无了，你就说你知道的。”</P>
李嗣冲点点头，这才说道：“卷帘门本就是朝廷谍报机构，那师雁芙既然请了一位卷帘人张养怡出手，不说她胆大包天，谋划自然是万全的，我这回已经是晚了一步，无非是看到些表浅的问题，但是聊胜于无，依我看，师雁芙乃是那位死而不僵的兴王留下的后手，而兴王的遗患势力即便再怎么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对外而言也就是两股势力，索命门和捉刀房，捉刀房的情形现在已经明朗，就攥在那圣公何汉臻手中，可他即便有雄才大略，也不过是个棋子，背后一定是兴王宗室之后，说不得就是那传闻中死于大火的宗女陈蕴，而那师雁芙，可谓图谋甚深，可能是存了以朝廷做重压，在将鱼龙混杂的势力凝为一股的想法，也可能抱了借刀杀人，借朝廷出面壮士断腕的决心，总之不管现在朝廷如何应对，都是为时已晚，算不上将计就计，我先前去了趟简州，算是改名换姓投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