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谁无语?”他问:“不可一世的你,在谁面前说无语?!”他紧紧的盯着她。
“我说,女人们见面说丈夫的坏话,是套餐中的前菜。”冷月振振有词的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个开酒楼的!”
“什么?!”
李民气急败坏的叫:
“什么套餐中的前菜?我看你是当个主菜来说的!而且没完没了了!我真是脸红的都听不下去了!喂喂喂——”?他用手指着她,嚷着:“一直以为你聪明绝顶,实际你就是一和三中间的那个字!”
“一和三中间的那个字?”
冷月也张大了眼睛,她的脸色也一下变的雪白。
“如果我是那个字的话,赖着我不离婚的你,就是那个字的组合!”她冷冷的说。
“哎呀,你……你……”
李民被冷月呛的有些气结,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的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被冷月打败。
“你已经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了!”李民越想越气。“没见过当小人还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他气愤地盯着她。“这么嚣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你在向我求解释吗?”
冷月瞪着那大大的,美丽的大眼睛,忽然间,她又笑了。
“讨厌人的程度,还真的是排行榜第一名呢!”
“哈!”
李民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并凑近她。
“想怎样?”冷月面无惧色,毫不畏惧的仰着脸问:“想打我吗?想再来一次英雄壮举?”
想起以前李民给她的侮辱,她的眼睛里也喷着怒火。
“再动我一下试试!”
李民一连后退了三步,他有些惊愕。
他感到眼前的冷月,已经不只是个没有热情的女人了,而是一个危险的,发了疯的小女人。
看到李民那张吃惊的脸,冷月反而平静下来,她坐到了沙发上。
“你问我嚣张的理由是不是?记性还真的好差!你上次欠我的债不还吗?因为没写借据就不认帐吗?”
“哎呀,你……你在说什么呀?”李民瞪视着她,有些结巴的问。
“听不明白是吧?因为你脑子只有虚荣!只有钱!”冷月沉声说:“你不是说你是一家之主,我该像你的奴仆一样,只能听话,只有服从吗?作为人生伴侣的我,一辈子不能和你对话,谈一谈这世界的道理,因为你的嘴里,常常说着像粪一样的话!”
“什么?粪一样的话?”
噗的一声,李民反而被冷月气笑了。
“会写作的人,果然了解人生喔!”他讥讽着说。
“不!”冷月大声的说:“不是了解人生,而是了解你——否则,我跟你聊文学,聊艺术,你听得懂吗?”
“喂,冷月!”
李民轻笑着。
“咱们可都是在文明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起码的道理谁都懂!难道,你以为你和我不是一个阶级吗?”
“你说呢?”?冷月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急也不恼,她说:“人总是有被利用的价值。”
“我有利用价值呀!”李民接口,他似笑不笑的望着冷月,气氛渐渐的缓和下来。“我可以陪你说话,陪你聊天,陪你解闷。”
“哎呦!”
她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平时都接触什么人吗?”
“什么人呀?”
“都是明星大腕,艺术家,文艺界的高层,我跟你聊什么呀?”
“天哪!”
李民扑哧一声差点笑喷。
“那你知道我——平时都接触什么人吗?”
“什么人?”
冷月嗤笑着,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呀——”李民拉着长音:“我接触的‘银’那,都是赚钱不费力的,山珍海味吃腻的,走路脚不沾地的,还有……”
“我知道!”
她冷哼着。
“荷尔蒙过盛分泌的!”她大笑着说。
“喂!冷月——”
“不要老是喂喂的!大惊小怪做什么?要面临各种奇怪的事才算体验人生,不是吗?”
“你——你真是翅膀长全了呀!越来越造反了你!你这是友情的聊天吗?”他问。
“当然!”
冷月轻轻一笑说:“我们都是这么聊天的。七八十年代的人说话更厉害一些,那是友情的表达。越是亲近的关系,越说过分的。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用的赞、嗬、狗搞笑、就当这样的话相似吧。”
“什么?”
李民又恨又爱的瞪视着冷月,因为他发现自己,越发的对这个嚣张的爱妻上瘾了。
看着那张善于狡辩的小嘴,她让他好困扰,让他一直想犯规。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然后,他把声音放低说:“作家的胸怀应该像大海一样的。”
冷月也笑了,问他:“你——很喜欢大海是不是?”
“当然。”
“那我看你下辈子干脆去当海豚好了,然后在大海上喷水,又有胸怀又自由。”
噗的一声,李民又被她气笑了。
他想了想,微笑着看着冷月说:
“总之,我因为你,受了很大的打击!你的信用在我这里也已经彻底破产!对你的品格,我要重新考虑,别拦着我……”
“重新考虑吗?”
冷月斜睨着他,想着昨晚自己所说的话,被李民听到时他的那个表情,她也禁不住的哑然失笑。
“是!”李民瞪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重新考虑!因为,你已经列入我的黑名单!”
“那我谢谢你咧!”冷月似乎松了一口气:“以为我会害怕吗?孩子在一旁你这一套才管用!可惜他没在身边!我怕什么?动不动的还想威胁我?”
她转身走向厨房。
“张嫂——干啥呢?不给我蜂蜜水吗?”
李民被冷月晾在了那里,他苦笑两声。
“什么?谈论这世界的道理?听着,还真的可笑!连冰箱里的冻虾都要笑出声了!”
他站起身,越想越气。
“什么?我的那一套,只有儿子在才管用?难道现在,我已经手无寸铁了么?”
李民在大厅里又站了一小会儿,他苦笑了两声后,拿起手包。
“丢人现眼的表演到此结束,我必须得去上班了!”他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