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则独自一人留在岸边,继续搜寻着各种蛛丝马迹。
牢狱中一片昏暗,沈晴砚费劲地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十分酸痛。
如今天色已经越来越晚,透过窗户钻进来的光线,完全不足以让她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认真地写写画画。
这件事情牵扯了多方势力,更重要的是,先前沈家就曾经率军去和敌国打过一仗,还在那里逗留了一段时间,或许正因如此,才给了那些人诬陷沈家曾经与敌军勾结的理由。
沈晴砚满脸的心事重重。
吱呀一声,狱卒走了进来:“沈二小姐,你可以走了。”
沈晴砚愣了一下,丢下了手中的木枝,慌乱地把刚刚涂画出的东西踢乱了:“真的,我可以走了吗?”
“要走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狱卒的语气十分不耐烦。
沈晴砚听到这话,脸色当场阴沉了下去,这个狱卒刚刚不知天高地厚,甚至要给她一掌掴,现在居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简直是太可恶。
“你觉得小人得志很有意思吗?”沈晴砚前世就已经饱尝人世间的冷暖,也知道在自己不受宠的那段日子,不少下人都不愿意和自己交流,甚至对自己的儿子都是百般敷衍。
那时候她性格柔弱,从来不敢与他们分庭抗礼,也不愿意过多纠缠于争宠之事,所以才会导致那些人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狱卒终究有些忌惮沈晴砚为世子妃的身份,说话的态度也软和了几分:“刚刚是属下不好,现在您可以走了。”
“那沈将军呢?”沈晴砚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难道说他们这么快就已经调查出证据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狱卒摇摇头。
这里毕竟是女狱,恐怕各方面消息也不是很灵通,沈晴砚就着眉头转身离开,很快就在大门口见到了一直在等待着的贺祈年。
见他来了,沈晴砚心中又惊又喜,隐约觉得,恐怕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帮助自己,也替自己调查出了资料,证明了父亲的清白。
“我爹呢?”她眉眼弯弯,满脸天真的笑意。
然而在抬头的那一瞬,沈晴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此时面色凝重,只是刚才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没能察觉罢了。
见惯了他平日里顽劣的样子,沈晴砚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牧一定没有从大牢里被放出来。
可……
如果他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作为女儿的,又怎么可能会脱身呢?
沈晴砚脸色隐约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