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年依旧吊着一口气,把部署安排下去:“这两天,那些土匪的攻势已经放缓,他们的攻击不得章法,不过是依仗着人多地险!
我们只需要好好防守,在多派些侦察兵,隔几个时辰就派出去报信,援军一定会到的!我说过一定会把你们带回去,就说到做到!”
将士们一番振臂高呼的呐喊,重新恢复了士气。
沈安年强忍着回到帐中,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涌而出。军医赶忙上来为他重新缝合伤口,沈安年也强撑住那一口气。
还没有见到父亲,母亲,没有见到一直苦苦等待着他的妹妹,他绝对不可以倒下。
他的身后还有数以万计条将士的命!哪怕倒在沙场,也不应该倒在这里!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沈晴砚无端端地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小碟子立刻落在了地上,碎成两半。
珍珠立刻口中念念有词:“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珍珠把碎掉的瓷片收拾掉,关切地询问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晴砚这才缓了过来,对珍珠挤出了个笑容。
“没什么,就是手没抓稳。”
她把手里的木勺递给珍珠:“这坛子桂花酒酿地刚刚好,不枉费我秋日里辛辛苦苦才攒的桂花干,放进去之后,还真是别有滋味,等到哥哥回来就正好可以喝啦!
诶,可惜哥哥不太爱甜的,再甜一点点就更好了!”
这兄妹二人都好酒,久别重逢,自然是要痛饮!
珍珠边把酒坛子封起来,边替她主子高兴:“大少爷可算是要回来了,家里头又要热闹了。”
“哼!”沈晴砚装作气恼:“等他回来了,我可得好好的灌他几壶!”
沈晴砚扭头看见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就凑了上去,听她们说悄悄话。
“哎呦,我刚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刚下朝回来的老爷,那脸色阴沉的,可吓人了!”
另一个丫头也附和着:“是啊,是啊,我去小厨房拿糕点也碰上了。最近老爷下朝回来都会直接去夫人的房里,今天又直接气呼呼的去书房了,是不是又和夫人吵架了?”
沈晴砚偷偷听了一耳朵,也以为沈牧和阮氏又闹别扭了。
不过没了陆姨娘的瞎掺和,这两夫妻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相处之道,常常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不需要她太操心。
可阮氏又带了人风风火火来了洗砚轩,丫鬟的手上还拿了一个瓷盅。
阮氏拉着她的手,让人把托盘交给了珍珠:“我今日见你父亲下朝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我去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一阵儿了,饭也不吃,这怎么行呢?
我做了这盅酒酿团子,你拿着去劝劝你父亲。刚刚下面的铺子说是出了一个大错漏,我得赶紧去看看,你这就端着去,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