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砚端着托盘里的小瓷盅,就叩响了沈牧书房的门。
敲了几声久不见人应门,就又敲了两下。
里头传来沈牧的暴喝声:“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
那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碰倒什么东西的声音。
哐当一声,门打开了:“传令下去,没有……”沈牧一拉开门,看见的不是下人,而是沈晴砚,脸色一瞬间变得很不自然。
沈牧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啊,是你呀,怎么不让下人通传一声?”沈牧僵硬地松开门,侧身让沈晴砚进来。
沈晴砚俏皮地笑了笑,把托盘放到沈牧的桌前,扶起了摔在地上的笔筒。
“父亲不是不让下人来打扰吗?我要是让吓人通传,父亲还会见我吗?”
沈晴砚打开了瓷盅,拿勺子给沈牧盛了一碗放在桌上。
“这是母亲亲手做的酒酿圆子想让父亲喝了暖暖身子,我看父亲火气那么大。不如还是放凉了一会儿再吃吧。”
沈牧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再吃。”
沈晴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书房的桌上什么都没有放,也就是说沈牧下朝回来就一直坐在那儿生闷气。
她柔声试探问了一句:“父亲怎么动了这么大的肝火,可是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
沈牧脸色僵硬显然不欲与她细说,摆了摆手:“没什么,不过与人争辩了几句。”
沈晴砚听着这明显就是敷衍的话,心中细细思索。沈牧虽是个武将,在朝堂之上却不是莽夫,鲜少会听到他与人有口角之争。
而且若是寻常的政见之争,他也不会遮遮掩掩,避开母亲,也不和她说,除非是事关哥哥之事!
思及此处,沈晴砚心头闪过担忧,莫非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父亲就算动气,也不要郁结于心,对父亲的身体康健不好。父亲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沈晴砚乖巧退下,不再追问。
“嗯。”沈牧点了点头,听到沈晴砚要走,眉宇间明显松快了些。
她装作若无其事,走到门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哦,对了!母亲还让我问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在朝中可有听到确切的消息?我们也好准备着。”
她仔细的观察着沈牧脸上的表情,确信他在听到沈安年何时回来到时候,眉心狠狠蹙了一下。
“应该快了,就在这几日吧。”沈牧神色很不自然,说得也很勉强。
“应该?如何就在这几日的话,应该离京城很近了吧,怎么还不知道确切的日期呢?”沈晴砚顺着他的话问:“哥哥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见沈牧脸色还是有几分犹豫,沈晴砚又道:“父亲要是说的不清不楚的,我和母亲反倒要担心。”
沈牧沉着脸,叹了口气:“你知道也无妨,今天上朝,朝中有人上奏,说安年的军队本该五天前就回来了。现在不仅迟迟未归,还渺无音讯,就污蔑他是蓄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