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沈索香正与沈老夫人在屋里其乐融融,听到沈晴砚来了,都换了副面容。
沈索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沈老夫人则嫌弃地皱起眉头。
沈晴砚恭恭敬敬地呈上布料:“祖母,您的寿辰将至,孙女特地准备了一批料子供祖母挑选,裁制新衣以待宴会穿戴,珍珠。”
珍珠还未打开装布料的匣子,沈老夫人便开口拒绝。
“不必了。”
沈老夫人手中拈着佛珠从头到尾就没有正眼看过沈晴砚。在她这里,只有孙女沈索香,沈晴砚?将军府没用的东西,和她母亲一般没用!
于是语气冷淡;“寿宴之事,我已全权交托给陆姨娘,不用你操心。早就半月之前,你陆姨娘就已做好样服。用不着你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逐客的话还没说,已经将人往门外撵了。
沈晴砚知道沈老夫人不喜欢自己,但她岂是轻易放弃的主儿,况且得到沈老夫人的信任,于她,于母亲,都是好事一件。
她耐心性子笑笑,继续介绍:“奶奶你有所不知,今儿的料子非同寻常,您赏眼看一眼,包您满意。”
“哼,油嘴滑舌!”
沈老夫人并不领情,扫了眼沈晴砚,反而说教起来:“我听说你现在管着布庄,成日里都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身为女子,就该多学学女子的本分之事,学这些经商的旁门左道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还能去像那些男人一样做生意?有空多跟你姐姐学学,那才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沈晴砚领会,必定是沈索香给她上过眼药了。当下不再辩解,眼神示意珍珠,直接将匣子打开。
这一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匣子布匹轻若蝉翼,高贵的紫色调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同的颜色,尽显高贵稳重。
“祖母,这是西域特供霓裳织锦。祖母当真不用它做衣服?”
沈老夫人听此,暗自惊心,早已放下佛珠,让人捧到面前查看。
这触感,这织花手艺,就算是见惯了好东西沈老夫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惊叹。若是制成礼服穿在身上,必定人人艳羡吧。
“这些都是宫里的样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老夫人疑心,这个痴傻的二孙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俐,还能弄到宫中贡品!
“这些都是托贺小公爷的福。”沈晴砚笑得不卑不亢:“咱们家的福来布庄和小公爷的绣罗坊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这批布料,也是他的心意。”
沈老夫人一听到贺国公家都与自家有生意往来,暗自惊心。
本以为沈晴砚做生意是小打小闹,没有想到能与权贵结交。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布料呢,说不想要,那肯定是假的。
眼看沈老夫人摸着布料的手不舍得放开,沈晴砚就知道沈老夫人的心松动了,于是她故意说起了反话。
“既然祖母的礼服已经在制作了,那这批布料不如就给祖母做常服吧,反正这些布料都是要孝敬您的。”
“不可!这么贵重的布料,怎么能做常服呢!那不是暴殄天物吗?”沈老夫人一急,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么好的布料,就是应该做成礼服才对呀。
沈老夫人看沈晴砚也顺眼了一些,赏赐一般说道:“难得你有如此的孝心,这批布料很不错,那制作礼服的事情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