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砚不动声色地上着眼药,沈牧一想也觉得不对劲,况且之前也是,每次他一到阮氏的院子,陆姨娘就发病了。
其实他去了一看,也没什么大碍。虽然他也知道陆姨娘是有借病邀宠的嫌疑,可他也觉得陆姨娘的柔弱让他很受用,就没有太计较。
这次被沈晴砚点出来,他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陆氏虽然爱使点小性子,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不过我今日说了要留在你娘这儿,就不会走了。”说着颇有些忐忑地看了阮氏一眼。
阮氏压根就没看他,依旧喝着茶,一副去不去都随便的样子。
沈晴砚看着有些好笑,掩了掩唇:“我也不是觉得陆姨娘装病,我是想着兴许陆姨娘没什么大碍吧。”
沈晴砚话音刚落,沈索香就冲了进来,对着沈晴砚破口大骂:“好啊,我说你怎么不让丫鬟进来通报呢?原来你是故意拦着父亲不让他看姨娘!”
沈索香转头对着沈牧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磕头:“父亲,还请你快去看一看姨娘吧!姨娘咳了好多血!那些下人眼看着姨娘不行了,都差遣不动了,根本我把我和姨娘当主子,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沈牧不可置信:“香雪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沈索香知道现在哪怕不用她说,沈牧也会疑心阮氏和沈晴砚,所以一味地哭,只是哀求沈牧:“父亲快去看一眼吧,只怕是最后一面了……”
听罢,沈牧不再犹豫,直直地冲向了香雪苑。
阮氏和沈晴砚对视一眼,难道陆姨娘这次真的病重?
虽然觉得疑心,她们还是跟着沈牧一起去了陆姨娘的院子。
还没进院子,众人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药味在小院里肆意翻滚。
屋子里只有一个刚刚通传的小丫鬟。陆姨娘斜斜地靠在塌边,整个人瘦得脱了像,病恹恹地支着胳膊,擦着的血迹。
一看见沈牧,陆姨娘就哭出了声:“主君,你终于来见我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夫呢!”沈牧暴喝一声:“怎么都没有大夫?”
“别…别怪他们……”陆姨娘虚弱地笑着:“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怕是不中用了。”
“不会的,你别说这种傻话了。”沈牧赶紧上前扶着她。
沈晴砚觉得疑惑,痨症发作起来真的有这么快这么严重吗?上辈子她久病成医,重生以来又因为阮氏被下毒的事看了不少医案。
她也没含糊,主动上前自荐:“让我帮姨娘看看吧,我最近看了不少医术,救命的法子还知道些。”
沈索香恨恨地推开她,不让她靠近陆姨娘的床榻。
“你害得姨娘那么惨还不够吗?你能会什么医术?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要害姨娘!”
“胡闹。”沈牧斥责了沈索香,看了看沈晴砚:“大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