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听被人在主子面前上了眼药,立刻语气不善地辩解:“这位小姐,你不懂不要乱讲。我们绣罗坊接待的都是皇亲国戚,连宫里娘娘都常在这里定购衣裙。这些贵人最不喜欢被旁人左右,反而不喜欢别人殷勤侍奉!”
贺祈年的眼神冷冷落在掌柜身上,掌柜的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这个衣着平平的姑娘确实不像是来店里做生意的呀。
沈晴砚轻轻笑了笑,抚了抚鬓边的发:“先敬罗衣后敬人,自古在哪儿都是这样。我只是觉得绣罗坊可以做得更好。其实,我有个不算成熟的提议,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但说无妨。”贺祈年示意她坐下饮茶,一副想要长谈的架势。
沈晴砚啜吸一口香茗,意外地发现是她喝惯了的六安瓜片,可是这是她上辈子嫁为人妇后为了迎合赵元徽常喝的茶。
而她未出阁时一直喜欢的都是蜂蜜茉莉茶,少女时喜甜,长大后才喝苦茶。
沈晴砚心头萦绕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难道只是巧合吗?
沈晴砚把奇怪的感觉甩到脑后,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和小公爷谈谈我们两家合作的事情。
“哦?”贺祈年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算意外:“你想怎么合作。”
被贺祈年的爽快弄得有点意外的沈晴砚赶忙调整状态,把她从进门时就有的打算说了出来:”小公爷,你也看到啦,我们福来布庄虽然财力不如绣罗坊,但是名声传得远,基本京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家老店。可是我也有点苦恼,福来布庄一直走的平民路线。今天来到小公爷的店,我想我有了个双赢的法子。”
“双赢?”贺祈年笑了笑,手中的杯盖一下一下扣着杯子:“不都说说同行都是冤家吗?”
沈晴砚也笑了笑,不慌不忙解释着。
“我早就说啦,小公爷家大业大,绣罗坊完全可以不用把福来布庄放眼里,我们又不搞恶性的竞争,为何不能化冤家为同盟?”
贺祈年示意她继续说。
沈晴砚也不客气:“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你们绣罗坊里的布料都是一顶一的好,而且都是京城时下流行的,以福来布庄的名义现在是没有资格订购。如果绣罗坊能够放一些略次一些的布料在福来布庄代售的话,能够多带来一些上层顾客。”
贺祈年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规划,红润的小嘴张张合合,声音悦耳,顿时觉得,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她谈什么合作。
注意到贺祈年的视线逐渐灼热,沈晴砚的脸一热:“小公爷,你在听吗?”
贺祈年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坦然道:“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沈晴砚:“……”
沈晴砚又耐心地把刚刚那番话复述一遍:“你就没有什么别的疑问么?”
“有。你今日穿的衣服哪家做的,一点都不衬你。”
沈晴砚:“……!”
“这不重要,我是问你对我说的这些,有没有什么要提问的,我对这方面多有不足,想听听小公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