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砚朝门口张望一眼,果然看见对面也是一家绸缎庄。
她眼珠微微一转,心里有了成算,她笑容乖巧中透着一丝狡黠:“我还是第一次涉足布庄生意,确实没什么经验。小公爷经营有方,能不能让我向你们家拜拜师啊?”
沈晴砚对布庄生意不算了解,眼前有现成的范本,当然要去取取经。
贺祈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绣罗坊应该与你这家的布庄生意没有什么重叠,恐怕帮不上什么。”
沈晴砚一听对面这家就是在京城里有名的绣罗坊,更加克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说话也不自觉带上一点恳求。
“小公爷能把一家绸缎庄经营成京城有名的布庄,果然是年少有为,我是诚心想要来取取经的。”
这语气,贺祈年听起来就有些撒娇的意味了,显然是他不能拒绝的请求。
贺祈年不是没有获得过肯定,可是能得到她的肯定,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背着手走在前面带路,脚步比往常轻快几分,不经意显示出他不错的心情。
沈晴砚跟在后面,还没进去,就倒吸一口冷气。
这装修极气派了,不是那种暴发户式的气派,很低调内敛,又贵气逼人。
大门是用上好的木料精雕细琢的,廊下布置着修剪精巧的迎客松。又深藏不露,处处显露富贵,当真是大手笔!
门头牌匾上的字,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大家手笔。店铺里头宽敞开阔,布匹分门别类摆放,错落有致,一点也不显得杂乱无度。
和别家绸缎庄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摆放许多布料,反而放了一些时新款式的成衣展示。直接把布料做成衣服的效果展示出来,促进客人的购买欲望,当真心思巧妙。
沈晴砚眼尖地发现几匹熟悉的布料,和上次贺祈年送过来的节礼样式一样,全都价格不菲,一匹可抵千金,看得她暗暗咂舌。
沈晴砚细细看了半天,觉得这家店没有一处她不喜欢的,连店里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都优雅贵气,让她喜欢得不行。
“你这里的布局真的妙极了,看得我都想照搬回去了。”沈晴砚打趣道:“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我看了绣罗坊以后,就气馁了,我这是不战而败吧,干脆直接回去把福来布庄关门大吉算了。”
贺祈年微微一笑,这个小丫头,要想拍人马屁,总能把人哄得高兴。
不过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殷勤,嘴巴这么甜,看来是别有所图。
果然,沈晴砚作出略略思索的样子,抬起头甜甜一笑:“小公爷,你瞧,你们这家店多虽然款式新颖,货品齐全,但是人流却不大,多冷清啊。”
沈晴砚在心里与福来布庄暗暗对比,这两家布庄都在同一家街的同一地段,绣罗坊虽然富丽堂皇,却门可罗雀。
而福来布庄走的是量,开门什么做的是小富之家的生意,薄利多销,所以店里人流不成问题。
贺祈年没有解释,他这家店其实相当于是供达官贵人定制的,走的高端路线,一件成衣极费时间。所以不但需要内定,而且还要提前预约,门槛极高。
沈晴砚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却不显露,旁敲侧击着:“我来了店里都有一阵子了,怎么也不见掌柜的来介绍介绍?这待客之道,是不是还可以改进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