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炸了菜月昴暗暗激动,像是前世他玩过的游戏里的技能一样绚丽。
“这个招式有名字吗?”他激动的问着,想知道这如蝴蝶般美丽的剑技的名字。
格里斯没有回应他,并非没有听到菜月昴的问话,而是他从来不会给剑招取名字,那没有什么意义。
在他带着戒备盯着沃尔加姆群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呆呆的看着这两个人类闲聊天,同族被杀的仇恨在他们心中激荡,发出了凄厉的吼叫。
吼!
那只王仰天嘶吼着,带着失去同胞的悲伤,带着仇恨未报的愤怒,带着对眼前人类的憎恨。
全身再次泛起土黄色的磷光,术式在它脚下展开,最开始是一点,然后旋转着,延伸着,构成了一个简单的术式刻印,然后继续延伸,扩展,增添花纹,附着玛娜,慢慢变得复杂。
吼吼吼!!
所有的沃尔加姆一同吼叫,震得林间都瑟瑟起来,他们也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黄光,微微闪烁着。
一瞬间,所有的沃尔加姆好像都与王建立起了联系,整个族群就像个土黄色的大光团,一明一暗,闪烁着,向王脚下的术式汇聚玛娜,让它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增添更多的繁复花纹。
又是自创魔法格里斯暗暗戒备,他已经尽量高估这只王了,但它的才能还是让他震惊。
只见那王身上开裂出一道道伤口,血液还没流出就开始蒸腾,变成淡淡的血雾。
它的嘴角也开始流出鲜血,但王却分毫没有在意,反而将越来越多的来自族人的玛娜加速汇往脚底。
有点糟糕格里斯有冲过去打断那只王的想法,但他担心过去后魔法会冲着菜月昴而去,还有就是,他现在已经不能随便动作了。
是的,所有的沃尔加姆没有嘶吼,没有动作,任由王抽取着玛娜,抽取着生命。
此时那只王脚底下的术式已经接近完成,繁复的花纹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王的身上遍布鲜血,他没有动作,所有的沃尔加姆都没有动作。
但是那恐怖的玛娜压迫和决然的杀气已经死死的锁定了格里斯,一旦他稍有动作,随时可能引爆。
“格格里斯”菜月昴牙齿打颤,捏紧着拳头,但是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他几乎不敢出声,连这小声招呼都费了很多勇气。
格里斯没理他,沃尔加姆也没理他,此时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格里斯和魔兽彼此。
玛娜的波动笼罩了这块地方,无形的摇曳着,空气像是被压缩了一样,几近凝固,除了两人以外的所有的生物都在争先恐后地逃离这片区域,连虫子都知道这里酝酿着天罚,不能停留。
骤然,王流着鲜血的猩红眼神盯住了格里斯,它脚下的术式已经完成,正熠熠生光。
于是所有的沃尔加姆都一齐盯住了格里斯,上百双猩红眼眸看着他。
上百只魔兽的滔天杀机直指格里斯。
一瞬间,格里斯感觉身体好像从脚踝往上,一寸寸被冻结,动弹不得,面对那杀机只想着等死。
菜月昴已经是这样了,哪怕杀机的目标指向不是他,但是那已经完成的巨大术式的恐怖压迫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仍旧轻而易举的让他瘫在了地上。
菜月昴表情呆滞,看着魔兽群,看着仿佛冻结的格里斯,两行泪顺着眼睛流下,嘴里不知喃喃着些什么。
他再没有了吐槽的心思,也没了那跳脱的洒脱,那份身为人类对魔兽的傲慢此刻荡然无存。
他回想起来到森林之前的大话,想起更之前要独自一人深入森林被格里斯阻拦的愤怒,回想起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
他把这一切当作游戏,把自己当作主角,当作美少女异世界召唤的美好故事,他想当然的按着自己认为的来做,带着穿越者对本土土著的天然傲慢,带着有着死亡回归权能的有恃无恐。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那愤怒又悲伤的浴血的王,看到了如一叶孤舟苦苦支撑的格里斯,看到了这世界残酷的杀机。
他突然仰头看天,看到正午时分高挂的太阳,但他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他想起格里斯说的一句话。
我不明白命运的重量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了他死亡后的世界还存在吗?
是否有着爱蜜莉雅死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