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做出的决定,是朝着未来不后悔的方向去的。</P>
而她说到做到,直到自己拖着行李箱即将登机回临南,她也没有主动敲响凌逸尘的房门一次。</P>
金小姐也拖着行李箱送她,她的度假航班比薛绵晚一个小时。</P>
“脚踝是好了,但也不要无所顾忌,比如泡什么冷水脚,听见了吗?”</P>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有人十全十美,所以你也不必苛责自己,必须事事无错。”</P>
“大脑还有很多医学未解之谜,原因不明的头痛自然也是一种,但多调节自己心态,不要压力过大,好好休息总是没错的。”</P>
金小姐还是喜欢冷着一张脸,絮絮叨叨很多的注意事项。</P>
而富叔这次真的江郎才尽,两个人都半点不松口,他除了扼腕叹息还能做什么?</P>
无数草稿腹死胎中,能说出来的也就剩这几句:“落地发个消息,回到宿舍了再发个消息,报个平安。”</P>
薛绵一一应下,装作看不见富叔频频向外面望的眼神,那种如偶像剧里男主突然在机场的戏码,并不会上演,因为她又不是女主。</P>
“金小姐,再见,富叔,再见。”</P>
等看不见人影了,金小姐才收回目光,手机却响起。</P>
她越听眉头皱得越深。</P>
“凌逸风大出血?……他自己拿刀捅进心脏?小刀?他哪里获得的小刀?”金小姐不解,明明前期一切检查,数值正常啊,但她也顾不得疑团和度假,提着行李和富叔急匆匆往凌家赶。</P>
就在大家为凌逸风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时候,没有谁注意到另一个人,情况同样糟糕。</P>
和凌疏韵预测的一致,他的玻璃瓶身已经承受不了压力,开始解构变得支离破碎,如瓷娃娃般精致的人侧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面庞上全是细密的薄汗,可能会认为他根本不存在生命体征。</P>
可一旦进行体温测量,就会知道凌逸尘正在发高烧,但他整个人仍像是淡得透明般,不仅没有脸色烫得发红,肌肤依然白得毫无血色。</P>
即便烧得意识昏沉,凌疏墨藏在被子下如冷玉般泛白的手指,还死死捏着那朵红宝石雕刻的山茶花,似要烙进骨血。</P>
薛绵离开时,霍祈年的贺年卡,凌疏墨的小熊,都带走了,唯有能让她想起凌逸尘的东西,全部留下。</P>
房门外的脚步熙熙攘攘,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P>
但他也不需要了,凌逸尘的意识深深地困在一场没有出口的梦魇,但这也没有关系,这里有她就够了。</P>
视野渐渐不复清明,周遭瓦解模糊,凌逸尘最后的感官,是他的嗅觉,他好像闻见,似有若无的枯枝死亡的味道,而房间里只有他一人。</P>
或许有人能够发现,或许有人发现但迟了。</P>
总之,鸣金的故事还在继续,但已经和薛绵无关,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一条不会和任何名字捆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