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外，雨还未歇。</P>

长廊内，秦之柔伸出一只手，雨丝斜斜落入她的掌心，青色的裙摆随风飘动，她的表情干净美好，对着顾言回眸一笑，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P>

“柔柔姐。”顾言忍住内心的伤痛，努力想要笑着回应她，他不该忽略柔柔姐曾经为他的付出，甚至产生动摇。</P>

“小言，真开心能看见现在健康的你。”秦之柔温声打断他，她不需要顾言接下来的情感独白秀。</P>

他要是真想对她有点用处，比起各种表忠心，不如努力提升自己，为她带来更高价值。</P>

“瞧着莲莲，才恍然意识到过去那么多年，你已经不是小朋友，不再是那个需要我哄的小男孩了。”</P>

“顾爷爷年纪越来越大，顾淮的重心也放在国外，如今的顾家和秦家说得好听，还是临南唯二的一流世家，可我们都知道一直在走下坡路。”</P>

秦之柔露出一抹苦笑，眉宇间的忧愁那么明显，可她的声音不仅听不出抱怨，还望着顾言鼓励他。</P>

“所以，我会努力带着秦家往上走，小言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成为一个更有担当、更优秀的人，和我一起站在更高的地方，对不对？”</P>

引导鱼塘的潜力股，对她来说，也就几句话的事，希望顾言能明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让她失望。</P>

老实说，要不是现在的他还有个顾姓，她连稳住这条不知上进的小鱼，都没有必要。</P>

“我……”顾言嘴唇有些发白发干，眼底越来越没有光亮，他能感觉到柔柔姐对他的期盼，也再次看见他和她的差距有多大，现在说其他的又是多么不合适。</P>

可是，他这一刻的内心，为什么如此抗拒去追逐她呢？</P>

顾言脊背越来越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生命力一般，仿佛高山即将土崩瓦解的前兆。</P>

他步伐沉重缓慢，语气干涩：“我明白了，柔柔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P>

秦之柔望着顾言远去的背影，抽出手帕，擦擦淋过雨的那只手。</P>

冬天的雨可真冰凉，她也不喜欢，可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必要的氛围感，还是需要营造的。</P>

她擦得仔细，也想得愈深，外婆说得对，就算用不上也不能成为别人的助力，顾言报废就报废了，没道理便宜别人。</P>

而另一边。</P>

顾言往房间慢慢走去，正好遇见山庄的服务人员，情绪沉重：“通知管理人一声，烟花不用放了。”</P>

“好的，先生。”服务人员匆匆应声，他拿着清理工具，再不去赶进度，就要到抽查的时间点了。</P>

很短的路，顾言却走得艰难，路过薛绵门口时，他甚至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必须要理清楚该如何对待她，而不是故意逃避无视她。</P>

至于门后的薛绵，倒是很开心。</P>

不仅跟顾言和好了，还收到了顾淮的邀约，邀请她晚上一起去泡室内温泉。</P>

这次薛绵记得拿上了浴巾，虽然顾淮说温泉一次不宜泡得太久，20分钟就差不多，但她还是很高兴有这段独处的时间。</P>

然而，到了地点，她就变成哑巴，坐在他身旁，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到二十分钟的闹钟响起。</P>

顾淮先起身上去，再朝薛绵摊开手掌，等到她将掌心放上去，微微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