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再次进入客房,准备给薛绵换吊瓶,此时她正好放下空碗。</P>
“吃饱了吗?还想吃吗?”</P>
薛绵点头后又摇头。</P>
“那要不要再去上个洗手间啊?”</P>
薛绵再次摇头。</P>
“没别的事情了吧?”</P>
薛绵低头思索,眉头又渐渐拧成一团。</P>
刘医生食指马上在她眉心点了几下:“想不出来就别硬想,不能马上说出来,说明就没有。”</P>
“现在,你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乖乖睡觉,听到没?”</P>
薛绵还是放心不下,她现在囊中羞涩,咬咬唇,硬着头皮问:“医生,请问医药费……”</P>
“呸呸呸!你看我像是缺你几个吊瓶钱?”刘医生扶着薛绵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喊你睡觉你不睡,就想着钱钱钱是吧?下次我来查房你还没睡着,我马上给你开单子算钱。”</P>
说完,他往新换上的吊瓶里注入一剂安神液,安神液是他自己配的。</P>
薛绵目光追随着刘医生移动,看他拿着旧吊瓶和她吃完的外卖,背着手离开房间,还关上了门。</P>
她以为自己听了刘医生说的话,会更有压力,难以入睡。</P>
可四周安静平和,窗外偶有几声鸟鸣啁啾,她盯着倾泻而下的阳光,不知不觉,心情越来越平静。</P>
再加上被窝软软的,柔柔的,她疲惫不堪的身体,毫无难度地进入深度睡眠。</P>
出了门的刘医生,将垃圾往富叔手里一塞,随后坐到凌逸尘面前。</P>
看着凌逸尘懒懒散散的模样,刘医生顺手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边啃边说:“你们都是人才,小姑娘发烧了,还得碰冷水给你们洗菜做饭,人家没把手指头切没,算老天保佑……”</P>
富叔听不下去了,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十恶不赦:“刘医生,这不是不知道吗?她看起来就有点精神不好,我还以为她是被开门的阿启吓到了,哪知道——”</P>
“多少?”凌逸尘直接打断富叔的话。</P>
他眼神都懒得给,继续假寐,对面老头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向他要医药费罢了。</P>
刘医生一噎,差点被苹果卡气管,这人咋不说关他什么事呢?今天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了?</P>
刘医生顺顺胸口:“这样,给你凑个整,两千。”</P>
“两千?”富叔先被惊到了,就那几百毫升,最多上千毫升的退烧药水,能值两千?宰肥羊呢?</P>
“我那可是自己配的,你在市面上能找到?”刘医生很是神气,薅羊毛嘛,肯定薅有钱人的。</P>
凌逸尘终于舍得睁眼了,微偏了偏头,目光落在刘医生身上,带着疑惑:“用好的?”</P>
刘医生愣住,稍微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蹭”地一声站起来,结果被富叔拦住:“你小子!我都说了是我配的了,还问我用的是不是好的!?要是嫌便宜,我马上加几个零给你都可以,谁敢告到药监局谁是狗!”</P>
刘医生十分激动,但连凌逸尘的身都近不了,只能向他丢个苹果核出去,至少能撒撒气。</P>
然而凌逸尘身形未动分毫,只见苹果核越过茶几,从他耳边飞过,滚落到身后的地毯上,他还打了个哈欠以示无聊。</P>
至于地毯,是他一个小时前才吩咐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