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仍是埋头在他颈边,“我就是想哭,我怎么把你害成这样”
“早就告诉你,离他们远diǎn,你偏不听”
“你干嘛要来你干嘛要来你干嘛要来”
我哭的全身抽搐,我很生气,生气陈尘干嘛要来救我
陈尘安静了好久,有diǎn难过的说:“你哭成这样,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
原本我的眼泪都已经快要哭干了,他这样一说,我的心又翻江倒海的疼起来,太多太多的话如鲠在喉,可是我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错了,一切都是错的,上辈子是错的,这辈子也是错的,他如何知道,前世今生,我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他
可是他却这样失魂落魄的对我说,会误以为我喜欢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看到他那失落的样子,都已经让我哭到喘不过气来。
我的心已经碎成齑粉,我抽泣着求他,“陈尘,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陈尘不再说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了。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急救人员在门口等候,一大堆医生护士将陈尘抬上担架,呼啦啦的推着他直奔抢救室而去。
又是抢救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抢救室门口闪烁不定的灯光,我心里默默地说,我又在抢救室外面等陈尘了,这是这个学期他第三次为我进医院,希望他可以像前两次那样,安然无事的出来。
然而我并没有见到陈尘出来,大夫走出来的时候,是一脸的凝重,我冲过去抓着大夫的手,哭着求他:“大夫,千万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尽力了,求你了”
大夫叹了口气,安慰我:“你先冷静一下,他没有死。”
我听到这句话,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怎么样,现在在哪儿”
“我们的确已经尽力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24小时之内,如果他能够醒来,就安全了,否则,就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这24小时之内,家属可以在他旁边对他说话,这对唤醒他是有帮助的。”
事与愿违。医生的话对我是天大的打击,陈尘没有脱离危险,陈尘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我抹了两下脸上的眼泪,对自己说,至少,还有24个小时,我会尽我所能,我一定要把陈尘唤醒。
我打起精神问大夫:“他在哪里,我去跟他说话。”
“病房。”
“我现在就去”
刘简在身后拉了我一下,我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他有叮嘱道:“姚总的飞机半夜才能到,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我还要回四哥那里看一下。”
“好,我就在这守着。”
病房,四周白的恐怖,关上门,就是与世隔绝的另外一个世界。
陈尘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单子,他的身上被安插了各种装置,吊瓶,心脑监控,氧气管,还有尿管我想起上一次我到医院照顾他的时候,他说要死的人才插尿管,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狠狠的摇了摇头,陈尘不会死,一定不会
我慢慢,慢慢的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将自己的手贴在他的一只手上,将头伏在他的床边,哽咽着对他说:“陈尘,求你醒过来,别扔下我一个人”
此时此刻,天地一片苍白,全世界只有我们俩个,他睡着,我醒着。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给他听,以前我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我可以通通告诉他,我要把那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讲个给他。
(泊星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