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雅最终还是逃过了一劫,但是山木春花没有。
一路上吵吵闹闹去了淑宝斋,但一靠近淑宝斋,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我一哆嗦,发现司徒昊辰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于是,我又是一阵哆嗦。
淑宝斋这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阴冷。或许是宫苑太大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过于古朴的建筑,墙角结满的蛛网,都让人不寒而栗。
“听,有哭声。”程肖雅说着,竖起了耳朵,趴在门缝上仔细倾听。表情之惶恐,是个人见了都觉得闹鬼了。
司徒昊辰不屑地推了一下她:“你是不是傻?里面本来就有人啊。”
程肖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山木春花也住在里面,怪不得听这声音有些耳熟。”
我:“……程贵妃长着脑袋,只是为了吃饭的吗?”
此时,里面的人大约已经听到了声音,哭闹得更甚。甚至一度冲出来拍打着大门。一门之隔,里面的人在哭喊。
“是皇上来了吗?快放臣妾出去!”山木春花一边挠门,一边叫喊,“皇上,求您了,放了臣妾吧。”
司徒昊辰闻言,笑而不语。
为了安全起见,司徒昊辰叫了好几个侍卫来:“看好了,万一那疯女人冲了出来,不要让她伤到皇后和贵妃,懂?”
“明白!”侍卫一拥而上,把住了门。
司徒昊辰站在最前面,我和程肖雅跟在他身后左右两侧,只见他一脚踢开了门,门后的山木春花被弹出去五米远,悲伤地卧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皇上,皇上……”一见司徒昊辰进门,山木春花发了疯似的扑了上去。侍卫手疾眼快,一拥而上,将山木春花按在地上。
地上的女人脸贴着冰凉的石头,但仍旧不屈服,叫喊着:“皇上,臣妾没有犯错,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好可怕,皇上,这里真的好可怕,求皇上放过臣妾这一回吧,以后皇上让臣妾做什么都行,臣妾愿意当牛做马报答皇上……”
司徒昊辰挑了挑眉毛:“当真?”
那女人奋力点头,由于脸紧贴着地面,下巴被磕出了伤口,鲜血直流。道道伤痕尤其显眼,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我觉得害怕,不忍直视。虽说山木春花做事有不妥当的地方,可是罪不至此啊。一帮人,在这折磨一个女人,怎么看也有些不体面。
于是,我悄声提醒皇上:“要不然,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毕竟是家事,太多人知道了不好。”
司徒昊辰冷笑:“朕算是想明白了,你们这些女人,最好面子。为了面子哪怕自己吃了亏也不声张,为了防止皇后变成太后那样的人。朕决定,让你长长见识。”
当然,程肖雅也跟着长见识了。
此刻,最绝望的,应该是山木春花了吧。
山木春花:“皇上,您不要听信谗言怪罪臣妾啊,皇后和贵妃,分明苛待臣妾,不给人留活路啊。”
程肖雅:“呸呸呸,春嫔疯了,胡说八道,谁先欺负谁的?你都忘了吗?”
虽然程肖雅说的与事实有些许出入,但是一想到山木春花当初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后怕。
“朕且问你,什么来历?”司徒昊辰高傲地站在山木春花面前,冷眼看着对方,质问道。
山木春花委屈巴巴地解释:“皇上明鉴,臣妾只是天龙国一小小的平民女子啊,并无任何其他来历。”
司徒昊辰:“哼,再说一遍?”
山木春花沉默了一小会儿,继续坚持:“臣妾真的没有其他来历,只是一小小的平民女子,不会做任何伤害皇上的事。”
司徒昊辰:“你也没有伤害皇后吗?”
闻言,山木春花的脸冷了下来,眼神变得狠厉,但仅仅持续了一秒,却被我看在眼里。
之后,她辩称:“臣妾并没有蓄意伤害皇后,只是贵妃责打臣妾甚重,臣妾一时心急,才做出了鲁莽的举动,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上明察此事啊!”
程肖雅无语,直呼这是诡辩。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程肖雅确实对山木春花用刑,但是这和她揪我头发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关系。
这显然是在偷换概念,奈何程肖雅嘴笨,讲不出其中的逻辑。
司徒昊辰看着我,好像在等我说什么。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皇上,不是……”
可是没等我说完,司徒昊辰就打断了我:“朕不是想让你解释,只是想问问,这女人到底是如何伤害你的,下手重不重?”
若要这么问,我当真不好回答。
程肖雅着急替我说了:“皇上,你没见当时,这个女人死死抓住皇后娘娘的头发,绝对就是故意的!不信你看,现在皇后娘娘的头发,还有被斩断的一缕……”
司徒昊辰黑着脸:“给朕看看!”
程肖雅不敢怠慢,连忙从袖口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袋,里面竟然装着我的头发。
这女人,竟然私藏我的秀发!
看了头发之后,司徒昊辰的脸更是黑得像碳一般。
“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