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临玉看着窗外的绿色，“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P>

军校毕业，只要她想参军就必有分配，只要她愿意，等到退伍，还可以拿到帝国的安置费用，然后找份闲职快乐地度过余生。</P>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P>

她的精神力天赋只有b级，现在经历了中等污染程度的战役就已经伤成了这样，虽说能救下，但只要伤势再重一点，指不定撑不到治疗仓就死了。</P>

艾琳的眼神逐渐黯淡。</P>

她说：“那七十万帝国币，我自己留下五万吃住，剩下的都捐了。”</P>

“我哥的秘密任务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完成，可是我真的好想见他。”</P>

想见他，又不想无意义地见他，所以想在战场上光荣就义。</P>

临玉垂眼，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P>

“嗯。”她应，借着玻璃的反光看着艾琳，有点干巴巴地说：“你会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或许他更希望你快乐地活下去，你觉得呢？”</P>

铁扫的枝干坚硬，枝条却很轻盈，风一吹，枝条就随风摇摆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像脚踩在秋日枫叶上的余韵。</P>

艾琳沉默很久，轻声回：“我知道。”</P>

她还有伤在身，之后回去休息了。</P>

临玉还在看着窗外的绿色。</P>

【宿主，你不累吗？你才结束训练没多久，这些绿植我们之后要看多久是多久，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回去休息。】</P>

“还行，我不累。”临玉说着，“你说人为什么会为了另一个人活呢？”</P>

虽然她是这么劝说艾琳的，但这只是基于临玉所见所闻得到的经验。</P>

要说她自己，那她真的不理解。</P>

上辈子父母死得早，后来“大异变”开始，她只想活，只为自己活。现在到了萨维尔，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大家子人，但也还是只能为自己活。</P>

系统在精神海里转了两圈，说：【我也不明白。】</P>

它只是一串数据生命，对人类始终无法做到切身理解，可在和临玉相处的这段时间中，系统自认还是了解宿主的。</P>

在她难道不得其解的困惑中，系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玄之又玄的情绪，自身升级过的检测模块告诉它：此刻的临玉，在疑惑的情绪之中还混杂着百分之七的羡慕。</P>

很淡。</P>

只有百分之七。</P>

系统安慰她：【或许会有人为你活着，也或许以后宿主打算为谁活着……只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而已。】</P>

“不要。”少女这回否认地飞快，语气中还有着掩饰不住的嫌弃，“我才不要，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那都太有负担了！”</P>

“还有，你突然这么恶心做什么？程序老到出现bug了？”</P>

恼怒百分之二十，心慌百分之十六。</P>

系统默默关掉了升级过的心情检测模块，道：【嗯……我出bug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