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夜空,明月高悬,银光如泄。全\本\小\说\网
花翎凤坐於窗台旁,仰望明月,脑海浮现夏侯霄的身影,挥之不去。怎会如此?她想不透。
数日前去他的酿酒厂参观後,他就没有再来找她了……他可是在忙?还是忘了这世上还有她的存在?瞬间,整颗心乱成一团,心浮气躁,坐立难安。
「别再想他了!」站起身步离窗台旁,决定早点就寝,只要一入眠就能不再想他了。
但才往床铺方向走去,打开床旁黑檀木柜,里头放著一坛酒。
离开酒厂时他送的酒,她一直舍不得喝……夏侯霄那灿烂似骄阳的笑容随即浮现脑海。
好想他……无法克制想他的心。
此时,花凌月推门入内,「三妹。」
「大姊,怎麽了?」头一回见到神情如此惊慌的大姊。
「你可知夏侯霄的近况?」
花翎凤愣了住,摇摇头,「不知,他怎麽了吗?」心底开始担忧,他该不会怎麽了吧?
「听说他受了风寒,整天躺卧於床上。」
花翎凤瞪大杏眸,难以置信,「什麽?!」天,怎麽会这样?身子止不住颤抖,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没多想,她立即往外奔去。
花凌月讶异,连忙追出去,「你上哪儿去?」
花翎凤停下脚步,转身绕过迎面而来的花凌月,再次奔入厢房内,打开另一只黑檀木柜,取出一瓶酒。
花凌月追上前去,一看到她拿出自己所酿的药酒,吓得脸色惨白。「等等……三妹,你拿那个东西做什麽?」
「那还用说?当然是拿去给他喝,让他病情好转。」任何人只要一喝下她所酿的药酒,包准酒到病除。
花凌月嘴角微微怞搐,「你还是别拿去给他喝比较好。」
「为什麽不?」花翎凤转头,不解地问道。
花凌月不知该如何回答。
花翎凤也不打算再追问,抱著药酒,绕过花凌月,往外奔去。
「三妹,现在都这麽晚了,你还是明天再去找他吧!」花凌月喊道。
她是希望三妹与夏侯霄的关系更为亲密,但她可没叫她今晚就得去找他,而且还带著自酿的药酒……
花翎凤头也不回,「我去去就回。」无论如何,今晚她都得见他一面,亲自将这药酒交给他饮下。
花凌月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开始向上天祈求——
千千万万要保佑夏侯零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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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夏侯霄放下手中帐册,啜了口茶,准备吹熄蜡烛就寝。
此时,门扉被人由外推开,一道窈窕身影步入室内。
夏侯霄瞪大双眸,「你……」她可是真实的,并非他的幻觉?
花翎凤迳自入内,将手中的一瓶酒递向前,「快喝下去。」
夏侯霄看著眼前的酒瓶,「这是……」
「是我亲自做的药酒,你只要喝下,包准马上恢复健康。」
「恢复健康?」夏侯青一脸茫然。
「是啊,我听大姊说你受了风寒,还差点下不了床。」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没有大姊口中说的那麽严重。
夏侯霄皱眉,「我是受了点风寒,不过情况并不严重。」
「先别说那些了,快把药酒喝下。」花翎凤催促著。
夏侯霄见她如此坚持,只得接过药酒,打开瓶盖,一股难以形容的可怕气味立即扑鼻而来。
「呃……我想……还是算了。」有股直觉,喝下後将会性命不保。
花翎凤皱眉,「别-嗦,快喝!」她可是为了他好。
夏侯霄深吸了一口气,将药酒倒於杯中。只饮一小杯应该不会有事。端起酒杯,憋著气,一口饮下……
下一瞬,五脏六腑彷佛都烧起来,难以言喻的可怕气味一直留在口中,直窜脑门,令他晕头转向,快要晕厥过去。
啊……他看见了死去多年的叔父在一条河的彼端向他招手……还有一座桥,架在河川上……
花翎凤见他不语,以为药酒起了效用,「你喝那麽一小杯怎麽够?多喝点。」端起酒瓶,伸手撬开他的嘴,一古脑地往他嘴里倒。
夏侯霄惊慌得瞪大眼。不……快住手……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花翎凤将酒全倒入他口中,笑眯了眼,「你放心,只要饮下了我所酿的药酒,不管怎样的病都能马上去除。」咦?他怎麽都没半点反应?「你还好吧?说说话啊!」伸手推了推他的身躯。
夏侯霄全身早已僵硬,自椅子上直直倒下,倒於地面,动也不动。
花翎凤瞪大眼,「你怎麽了?要不要紧?」连忙向前扶起他的身躯,用力拍打他的脸颊。「醒醒!快醒醒!」
夏侯霄原本俊逸的脸庞变得红肿,气若游丝,「翎……凤……」
「什麽事?」花翎凤眼眶泛了红。好怕他就这麽倒下,永远都不醒来了。
「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夏侯霄说得艰辛。
「好,不管你说什麽我都答应你。」花翎凤猛点头,不管是一个还是上百个要求,她都会答允。
「以後……千万……别再酿造药酒……」也许她是很会饮酒,对酒的认识也不少……但是她在酿酒这方面可说是一点天分也没有。
「啊?」花翎凤皱眉。什麽跟什麽?他的要求就这样?没别的了?
夏侯霄原本略微黝黑的脸庞此刻变得无比惨白,「我……不行了……」天,他还有许多事得做,不想那麽早死……
「你在说什麽傻话?」花翎凤吓坏了。
夏侯霄缓缓闭上眼,再也没开口。
花翎凤瞪大双眸,「夏侯霄,你干嘛不说话?为什麽要把眼睛闭上?快醒醒啊!」颤抖著手,将手放在他的鼻前。
呼!还好,他还有呼吸,只是昏过去而已。
看著他紧闭的双眸、紧蹙著的浓密剑眉,心里有些难过,原本好好的他竟会因为喝了她所酿的药酒而晕厥过去。但也总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遂努力扶起他的身躯,让他平躺於床铺上。
坐於床畔,看著他即使晕厥也依旧紧皱的眉峰……她所酿的酒真的有那麽难喝吗?她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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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发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彩霞万道,金光一片。
夏侯霄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已躺於床铺上,一道窈窕身影坐於床畔,而他的手则被一只雪白柔荑紧紧握著。
是上天垂怜抑或是他命不该绝?要不然没人能在喝完那一整瓶的「毒药」後,还可以存活下来。
夏侯霄挪了挪身子,转躺为坐,花翎凤被惊醒,抬起头,看著眼前的他。
「你没事了?」她眨著眼。
「嗯。」他点头。
不知是否真是她所酿的药酒有效,原本昨晚还感到有些不适的他,如今整个身体变得无比舒畅。
「你没事就好。」花翎凤达朝他绽出一抹笑。只要他没事就好,心中的不安这才得以消去。
夏侯霄一见到她的绝美笑容,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上她的粉颊,「你一整晚都待在我身旁?」
「嗯,因为我担心你。」她毫不迟疑地道出心声。
夏侯霄闻言,唇瓣勾勒出笑痕,「你担心我啊……」原来他早已存在於她心中。
一看见他的笑,花翎凤不禁心跳加快,再加上他的大手依旧停留在她脸颊上,来回轻抚,俏脸更为绯红。
「对了,你一整晚都陪在我身旁,此事可有告知家人?」
花翎凤愣住,哑口无言。
天!他不说她都忘了此事,昨晚她不顾一切奔来找他,虽然大姊知情,但是爹爹可不知道啊!
「我得马上回去才行.」花翎凤立即站起身,就要往外奔去,才一打开门扉,却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上,跌坐地面。
「哎哟,好疼!」两人异口同声。
花翎凤定眼一瞧,讶异地惊呼出声,「伯父!」
「咦,这不是翎凤吗?只是……」夏侯源往後看去,这里确实是他的宅第,没错啊!可是……「你怎麽会在这里?」
花翎凤坐於地面,尴尬微笑。绝不会道出自己昨晚爬墙过来见夏侯霄,还差点将他害死一事。
夏侯霄起身步向前,扶起跌坐於地面的花翎凤,「你没事吧?」
花翎凤轻轻点头。
夏侯源见状,讶异得瞪大一双老眼,「你……你们……你们该不会已经……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啊!来人,快来人,去买炮竹来,我要放炮庆祝。」
花翎凤不解,「庆祝什麽?」
夏侯霄虽然心知肚明,但也装作毫不知情,随爹去大肆庆祝。
「当然是提前庆祝你们的喜事啊!」夏侯源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啊?!」花翎凤愣住。他们的……喜事?!「等等,伯父,您误会了,我跟夏侯霄之间清清白白,没做出什麽事来。」
夏侯源傻了眼,「没做出什麽事来?」一双老眼连忙往她身後的夏侯霄看去,「儿啊,你们之间真的……什麽也没有?」
不可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麽事也没做,说出去可不会有人相信,搞不好还会贻笑大方。
「不,她抱过我了。」
「啊?!」花翎凤惊呆了。他……他在说什麽啊?
「呵呵……她抱过你了。」夏侯源笑得开怀。
「也亲过我了。」夏侯霄眼底有著笑意。
花翎凤瞪直了眼。他不辩解也就算了,竟还落井下石?太过分了!
「喔……是这样啊!」夏侯源笑得一双老眼眯成了一条线。
「所以……」夏侯霄笑看著花翎凤,「爹,请您在近期内派人前往花家提亲,我非她莫娶。」
「好好好……一定一定……等会儿就派人说媒去……」夏侯源笑得嘴都阖不拢。好好好,做得好啊,不愧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