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千期月谈一谈吧。不然这件事怎么也解决不了。她是事件的主角之一,杨嘉画已经明白了,他不主动就只有我们主动了。以千期月的性子,你不说清楚她不会信的。”王丹荷观察了杨嘉画这么久,听见了几次杨嘉画和千期月的电话,也在那天真实的见了这个人,很干脆的一个人,做事也够决绝,她明白。
伊墨看着王丹荷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了另一种顾虑:“杨嘉画曾经说想自己跟她说。”杨嘉画在知道自己和千期月的渊源之后就抢着说要自己跟她解释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跟她摊牌,会不会让杨嘉画想多?他虽然对杨嘉画淡淡的,但是还是关心他的成长状况的,他不开心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受影响。他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一样的执着于美好,一样的执着于忠诚,一样的,深爱着爱人。
“那也沒办法,你这边比较重要。顶多我们去找千期月的时候知会他一声,他要是愿意自己说就让他去,不然就还是我们去。”固然知道杨嘉画会伤心,但是她现在更在乎的是伊墨的事情,要是失败了伊墨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同样的,她会恨自己一辈子,他为了她付出一生,她也要做点什么,不然对不起他。
“那就这样吧。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早点去找她吧。”伊墨再犹豫也只是瞬间,看着外面残阳如血,他坚定了想法。外面的阳光黯淡,但是鲜艳得比血还要刺目,他心里一窒。王丹荷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落寞,除了叹息一个字也说不出來。“明天我会來接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或者,要跟我回去吗?”她不勉强他,但也不想看他一个人在外面餐风露宿,心里估摸了一下,80以上的可能性他会拒绝。果然,伊墨干脆摇头。
王丹荷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來,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伊墨比穿了高跟鞋的王丹荷还要高些,一个人纯白西装长裤,端庄贵重,一个人白色休闲装扮,闲适平淡。两个人的气势并不一样,但站在一起就是无比和谐。杨航瑜其实沒有走远,就坐在车里等着他们,看着这两个人神色都不怎么正常的走出來,还以为他们吵架了,急急开了门出來,却只是看到她们俩谈笑风生。
“丹荷,怎么样?”杨航瑜冲伊墨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拉着王丹荷的手问道。王丹荷冲他笑笑,很平和,很显然是找到了目标,也就意味着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多岁的人真的是和自己同龄的妻子的弟弟,他应该叫什么呢?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了。
伊墨也沒有跟他讲究那么多,看了看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姐姐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一旦他回去,这里就只剩王丹荷一个人了,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杨航瑜而已。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背叛她,唯独她真正用了心的人不可以。他目光灼灼,杨航瑜看着他,被他眼睛里深重的决心撼动。就算他不说,他也会好好照顾她,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沒有再失去一次的道理。
杨航瑜把脑袋转过來,深情的和王丹荷对视一眼,手上五指张开和她的手十指紧扣,心里满满都是欣喜:“我会的,我跟你保证。”伊墨点头,转过身,不再回头看一眼,直直往前走掉了。王丹荷的眼睛黯淡下來,轻轻的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杨航瑜宽厚温暖的胸膛上:“阿瑜,我对不起他,是我……我……对不起他啊……”杨航瑜把手摸上她的脑袋,细碎的头发在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让他心生安宁:“沒事,亲人之间不会计较这些的。你在努力的补救了,他也知道的。都來得及的,不怕不怕,來得及就不算迟。”王丹荷抽抽噎噎,一个劲的哭泣,杨航瑜闭了口,只紧紧的抱着她。沉默不是无话可说,只是力量传递的另一种方式。
“期月,吃饭了。”晚上的时候,杨嘉画左磨右磨,终于还是得到千期月的允许和她一起回家共进晚餐了。千期月沒有生气,就只是有点沒缓过來而已,想通了就好了。千期月坐在沙发上摆弄一把小巧的螺丝刀,手上是一只黑色立体箱子,,电脑主机。她家电脑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运作出错了,这么晚了她又不想抱出去修,于是就自己动手了,想试试看能不能捣鼓好。她是工科毕业生。
杨嘉画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虽然觉得两个人这种分工有点奇怪但也沒有意见。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要迎合世俗才能活得很好,只要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有不同的地方,特别他们俩都是特立独行的那种人。
手机忽然响起來,杨嘉画在桌子边上放下盘子,看看來电显示跑到洗手间去接电话了。千期月看着他的身影蹦哒蹦哒急匆匆的去了厕所,带着轻快的手机铃声。挑眉,放下手上的十字改刀,把工具收好,差不多弄好了,等会插上电试试就可以了。要是不行的话她也只能表示“臣妾做不到”了。磨磨蹭蹭的去厨房拿碗筷,不经意经过厨房,听到杨嘉画的声音低低回一声:“我明白了……明天过來吧……”她只是经过也沒有听到个什么,耸耸肩,安静坐在桌前等着杨嘉画过來。
杨嘉画过來的时候千期月已经无聊得趴在桌上跟自己的手指玩了,來來去去,屈屈伸伸,不亦乐乎。“等久了?吃饭吧。”他被她充满童趣的举动逗笑,捂着嘴唇坐在她对面。千期月把脑袋支起來,看着杨嘉画骨节分明的手打开电饭煲,盛饭,很好看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太不好了啊?”杨嘉画的动作顿一顿,“沒有啊,你对我很好,我觉得我很幸福的。”揉揉她的头,嘴角的笑容能消融每一片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