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黑豹居然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
魔族!它一定是魔族!
赵宁连忙站起身来,想提剑杀了黑豹,一道冷冽的杀意即朝她逼来,令她冷汗直流,全身颤抖不已。\\WWW。qb5、coM
黑豹踱步至南烈角身旁,她这才了解他和黑豹是一道的。
只是……为何她没瞧见昨夜的女子?
南烈角连看也不屑看她一眼,他取下牛皮水袋,跃下马至迦阑罗面前,“你会不会口渴?”心想方才的奔行,她一定又渴又累吧!
迦阑罗轻点头。
怎料到南烈角居然又以昨夜的方式喂她饮水。
一旁的赵宁看了直觉得不可思议,讶异地瞪大眼来。他……他居然以口喂那只黑豹饮水,他不怕被咬吗?
迦阑罗也没料到他会如此。他果真霸道地履行昨夜的话语,不论时间、地点的吻她,表示他的爱意。
赵宁也是口渴得很,但是她知道他没那么好心给她水喝,只好咽了咽口水。
“昨夜的女子呢?怎么没瞧见她?”赵宁站在远处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她没胆子靠太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烈角依旧没去理会她,喂迦阑罗饮完水之后,一跃上马,往前行去。
他们得在傍晚之前抵达城镇,不能在此夜宿,因为附近时常有灰狼出没,夜里不太安宁。
赵宁似乎已经习惯他冷漠的回应,暂时按捺怒气打算日后一次向他讨回。
只是……昨夜的异族女子怎会不见了?他和她不是十分亲呢的吗?怎会没有带着她便离去?
还有,她昨夜明明没有瞧见这只黑豹的,它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它和他的亲昵一点也不亚于昨夜的异族女子。
这一切令她感到莫名其妙,对他的来历更加好奇,她非要把真相弄个明白不可。
南烈角不去理会身后的赵宁,策马来到一座城镇,打算在这里暂住一宿。
他们一出现在城镇的街道上,立即引来众人注目,大家的注意力纷纷集中在南烈角身旁的黑豹。
“是一只黑豹呢!”
“好亮的皮毛,必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爹,豹子在哪?我也想瞧瞧……”
无论男女老幼全盯着化身为黑豹的迦阑罗,而众人的目光令南烈角十分不悦。
即使迦阑罗此刻为豹身,他仍十分不满众人如此看着她。
就在此刻,一名孩童讶异地瞪大眼,指着黑豹的眼眸道:“娘,你快看它的眼睛,是紫色的呢!”
孩童的话语一说出口,立即引来人们的惊慌,孩童的娘亲更是连忙将他抱回,不让他和黑豹靠近。
“紫色的眼瞳,是魔族呀!”
孩童的娘亲大声嚷嚷着,成功地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逃离,唯恐被魔族所杀。
众人若不是碍于南烈角在黑豹身旁,早就冲出去乱刀砍杀拥有魔性之眼的黑豹。
迦阑罗见状,紫眸之中净是凄凉的哀愁感伤。
没有人肯靠近她半步,把她视为魔族,无论她去哪个国度都一样,众人看待她的态度全一样。
南烈角看穿她的心事,见天色已近黄昏,于是寻了一间客栈,打算在此住宿一晚。
将烈焰安置于马房内,他便带着迦阑罗步人客栈内,原本糟杂不已的客栈因为他带着一只罕见的黑豹人内,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客栈掌柜的连忙上前招呼,“客倌,您要住宿还是用膳?”
“给我一间上房。”南烈角冷声说道,冷冽的眼神扫向注视迦阑罗的人们,众人骇得立即转移视线。
“客倌,但是您的黑豹……”掌柜的一接触南烈角的眼神,立即噤声。
“有意见?”南烈角冷冽的眼神净是强烈的杀意。
“没……小的不敢。”掌柜的连忙致歉,并唤来店小二带他们至二楼的厢房休息。
赵宁见他进入客栈内,亦尾随步入,她询问掌柜的,“喂!我问你,方才带着一只黑豹人内的男太可是要住宿?”
“是的,姑娘也要住宿吗?”掌柜的见赵宁手执长剑,想她必是江湖中人,为避免招来祸害,于是据实以答。
赵宁思索一会儿,才道:“那好,掌柜的;为我安排在他的厢房旁,我要在此住宿一晚。”
“行行行,小的立即为姑娘准备。”掌柜的连忙带领赵宁到房内。
赵宁吩咐掌柜的送采茶水和餐点之后,便紧靠在墙边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然而她什么也没听见,只得暗自于心重叹口气。她在做什么呀?那男人会无聊到和豹对话吗?
这时店小二送来肴食和茶水,整整饿了两天的赵宁立即上前享用美食,暂时将打探他们秘密的事给忘掉。
而在赵宁隔壁厢房的南烈角早巳吩咐店小二不必送茶水和食物,更下令严禁任何人靠近他的厢房。
在昼夜交替之际,迦阑罗立即又从豹身变回人形,站立于南烈角面前。
南烈角看到她眼神中浓烈的哀伤,令他心疼不已。
他伸出手拥她人怀,“你是因为今日在街道上发生之事而哀伤吗?”
迦阑罗轻叹口气,“我常常在想……若是我没有这一双紫眸,或许人们就会接纳我了,没有了这双眼,我的生活会不会过得比现今好一点。”她哀伤她抚着双眼。
南烈角拉下她的手,沉声斥道:“不许你有这种想法。”他的神情激动不已。
“角……”迦阑罗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情绪失控。
南烈角动情地吻上她的紫眸,“在你这双纯净无瑕的紫眸中,我看见我自己,看见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绝不允许你有这种想法,而你更不是魔族,你只是我挚爱的人儿。”
“角厂迦阑罗因南烈角真挚的话语而感动地落下泪水。
遇见他,她已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从没有人接纳受到诅咒的她,只有他愿接纳她、深爱着她,而她亦早巳沉沦于他的深情之中,无可自拔的爱上池。
她真的好希望能早点与他相遇,更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没有任何诅咒缠身,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一辈子看着池、守着他,陪伴在他身边。
只可惜这一切全是她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南烈角见她又落泪,心疼不已,温柔地为她吻去泪水,“为何又落泪了呢?在你的内心深处究竟隐藏了什么事?告诉我你落泪的原因好吗?”
迦阑罗轻蹙蛾眉,咬了咬下唇。她……该告诉他吗?
就在此时,厢房门靡被人从外打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缠着他们的赵宁。
赵宁方才和店小二打听消息,得知南烈伯尚未用膳,于是便好心的将她所点的菜肴端一些过来给他,却被眼前的情景骇得呆立在原地。
昨夜的异族女子居然出现在他房中?这怎么可能?她今日明明没瞧见她的,还有……她居然和那只黑豹一样,拥有代表魔族的紫色眼瞳。
“你……你……是魔族!”赵宁震惊不已,手中菜肴全摔落于地上。
没错!她一定是魔族,只有魔族才能够化身为美若天仙的模样,好去勾引、迷惑人。
南烈角盛怒得微眯起眼,提起弓箭瞄准赵宁。
迦阑罗见状,连忙伸手拉住他拉弓的手臂。
然而羽箭仍然朝赵宁的方向直射而去。
“小心啊!"迦阑罗连忙出声警告赵宁。
赵宁根本不知如何应变,只能够呆站于原处,脚软得无法移动。
不知是不是方才迦阑罗的动作奏效,使南烈角射出的羽箭微偏,只划过赵宁的右脸颊,射入她身后的壁上。
赵宁感觉到右脸颊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你快走呀!”迦阑罗抱住南烈角的身躯,阻止他再度拉弓的动作。
赵宁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往外步去,飞也似地逃出客栈。
巨大的声响惊动客栈的掌柜,他连忙上二楼查探情况。
迦阑罗赶紧隐身于床铺的陰暗处,南烈角则挡在门外,不让人轻易窥见房中情况。
掌柜的一瞧见面有余怒的南烈角,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客倌,方才好像从您的房内发出巨响……”
南烈角不待掌柜的把话说完,冷声下令,“滚!”此刻的他没有好脾气和任何人说话,随即重重地将门靡自掌柜面前关上。
掌柜的吓得连滚带爬,离开二楼的厢房。
迦阑罗确定掌柜的离去之后,才探出头来,一接触到南烈角的眼神便得知他此刻余怒未消。
“为什么你老是要阻止我?”南烈角皱眉看着迦阑罗;内心十分担忧。赵宁看见她的紫眸,十分有可能会回到峨嵋山向她的师父禀明此事,召集大批弟子前来讨伐“魔族”。
他若在方才杀了她,或许可以避免此事发生。
迦阑罗瞅着他,反问一句,“杀人有什么好?”南烈角一时语塞。
迦阑罗步下床,拥着南烈角,再度开口问道:“你的情绪冷静下来了吗?”
“嗯。”南烈角伸手回拥着她,在她耳畔低语,“抱歉,方才是我情绪过于激动。”此刻他已冷静下来,不再似方才的火爆。
“你可知道你方才的行径和之前杀害我族人的人们没有差异。”迦阑罗见南烈角欲开口反驳,立刻伸手抵住他的唇,制止他开口。她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的,可是……你可有想过,当你杀害他人,会有多少人因那死去的人难过,之后他们会为了寻仇而找上你,而你又杀了他们,如此冤冤相报,除了满手血腥,你还拥有什么?只不过是众人对你的仇恨罢了。”
“我……”南烈角此刻内心充满愧意,更是对他以前所伤之人感到万分歉意。
“我并不会怨恨那些杀害我族人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们因为惧怕我们、想保护家人才会那么做的,而且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已成为过去,我若去报仇、杀害他们,自然也会再被人以复仇为名追杀,如此恶性循环,我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怨任何人,而为了死去的族人们,我所能做到的只有破除我族的诅咒,让诅咒在我身上被终止,结束我族长久的痛苦。”
南烈角拥紧迦阑罗,向她立誓,“会的,我一定会为你解除诅咒,为你达成心愿的。”
迦阑罗拥有如此善良的心,不去怨恨任何人,然而他却恣意伤人,他如何及得上她的大爱之心?
“答应我,别再杀人了,可好?”她不愿见到他因她而造杀孽,永远无法脱离仇恨。
“好,我答应你,绝不下手杀人。”他立誓道。
迦阑罗看了一眼被打翻在地上的菜肴,叹口气道:“她是位好姑娘,好心送菜肴来给你享用,如今……她的好意全落了空。”
南烈角冷哼出声,神情十分不屑,“她如果是位好姑娘,那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峨嵋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自恃清高,却杀人无数,手段凶残,其门下弟子又会善良到哪里去。
“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迦阑罗无法赞同地轻摇头。
“日前你也见到了,她曾想暗算我,而且还想对你不利,她会是好姑娘?”南烈角再度冷哼出声。
迦阑罗直接道出内心想法,“或许她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会如此,至于想伤害我,恐怕也是为了保护你。”
“不必她假好心,谁知她居心为何。”南烈角神情依然不屑,谈论到赵宁他便心烦。
迦阑罗叹口气,“你可知她喜欢上你了?”他的心有时过于冷酷无情,所以才没发觉到赵宁的心意。
“那又如何?”南烈角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讶异,反而更加冷酷。
若知道那女人对他有情意就待她好,那他岂不是得待全天下爱慕他的女人好,真是荒唐!
他不感兴趣的事物任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尤其是女人的事。
“和那女人的情意比较起来,我最在乎你的心,你可喜欢我?”其他人如何喜爱他,他全然不去理会,心中唯一在乎的只有她的心。.她默默接受他给予的爱,却未曾道出她对他的情,而那正是他所想要的。
他想听她对他诉说爱语,好让他放下心中的不安。
她却从来不说,总是眼神有时哀伤的注视远方,令他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