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皇宫内传来阵阵哀怨的哭泣声。\wwWqВ5。c0М/
“我不嫁!我不要和亲呀!呜……”
而这哀怨的哭声,正是从即将嫁往突厥的玄月公主的宫院中传出。
“公主,你就别哭了,这是皇上下的圣旨,咱们无法违抗,公主就……看开点吧!”宫女婉儿在一旁安慰道。
自古以来,和亲便是公主们最不愿面临之事,如今玄月公主即将嫁往突厥,婉儿不禁为玄月公主伤心落泪。
“与其要我嫁给凶残的野蛮人为妻,倒不如一死以了此生!”李兰儿取下了发簪就往颈部刺去。
婉儿眼明手快的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下,开口斥道:“公主,你怎可轻生?倘若……你有什么事……婉儿该如何是好?”盈眶的泪水立即决堤。
“婉儿,对不起!”李兰儿一听,立即上前抱住了婉儿,两人相拥而。
她不想嫁呀!她真的不想和亲。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再见南烈宫一面……
就在此时,一名公公前来宣旨。
待公公宣读完毕,李兰儿不禁愣住了,压根儿忘了上前接旨。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会这样?她有没有听错?皇兄已收回成命,将她与突厥和亲一事取消,但为免误了她的终身大事,特又下旨赐婚,驸马爷为天下第一大庄啸傲山庄之少庄主南烈宫,并于近日内择佳期完婚。
天啊!她居然不必和突厥和亲,而且可以嫁给她一直挂念于心的南烈宫为妻!李兰儿惊讶的张着小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颗心更是狂跳不已。
“公主,别发愣了!快接旨呀!”一旁的婉儿催促她上前接旨。
“呃……嗯!”李兰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接过圣旨。
“小的恭喜玄月公主、贺喜玄月公主。”公公道贺完后,便恭谨的行礼离去。
而李兰儿望着手中的圣旨,仍是难以置信!
“公主,你还在发什么愣呢,快清醒过来呀,咱们可得为婚礼准备才行!”婉儿开心的说,替公主不必嫁往番外而高兴。
听见婉儿所的话后,李兰儿才确定这一切皆是真实的。
她自幼丧母,凡事皆由皇兄为她安排,原本以为这次非得奉旨和亲不可,却没料到事情竟有变,她一下子成了最幸福的人,可以嫁与她心爱的人为妻,而一想到日后可以每天伴着南烈宫,她便涨红了一张俏脸,觉得既害躁又欣喜。
满心期待着成亲那日能早点到来,李兰儿的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笑容。
啸傲山庄的大厅中,老庄主南烈门端坐于主位,看着空着的位置,他问道:“宫儿呢?怎么不见他的人?”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而在座的其余三人,则十分无奈的对看一眼。他们已等了大哥快一个时辰了,他迟迟未出现,再这样下去,恐怕爹会怒火上扬,到时候倒楣的可就是他们三人了!
正当南烈门欲开口责骂他们三人时,南烈宫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落坐于那空着的椅上。
“对不起,爹,孩儿来迟了。”
“你可知你迟了将近一个时辰?今日所要讨论的可是你的婚姻大事,你难道不知道吗?”南烈门怒气腾腾的,吼声在厅堂中迥荡。
“孩儿明白。”自从得知被皇上赐婚,南烈宫便冷漠少言。
“明白就好,皇上赐婚乃是啸傲山庄无比光荣之事,迎亲那日宾客云集是可以想见。宫儿,若你悔婚,除了是不给当今圣上面子之外,更会丢了咱们啸傲山庄的脸,明白吗?”南烈门十分明了儿子百般不愿迎娶玄月公主的心情,但这椿婚事退不得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孩儿明白。”南烈宫的眼中无半点喜悦之情,冷酷得好似寒冰。
“那好,迎亲之日将至,庄内也开始布置了,到时候你可别丢了咱们啸傲山庄的脸。”
“孩儿会迎娶玄月公主的,但是我绝不允许把宫院作为新房。”他来大厅前,便已下令禁止任何人将宫院布置成新房,也不能贴上一个“喜”宇。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若玄月公主问起,该如何是好?怎可如此失礼!”南烈门一听,立即拍案喝道,大厅内的气氛亦为之紧张起来。
“若是这样,请恕孩儿无法迎娶公主进门。”南烈宫仰起头,眼中的坚定令南烈门无奈,只得勉强答应这个失礼的要求。
南烈门十分清楚儿子的性情,要他迎娶那未曾谋面的玄月公主为妻,已是他最大之忍让极限,若再不同意他的要求,恐怕到时候儿子真的会拒绝迎娶公主人门。
衡量情况后,他说道:“我答应你,但迎娶之可万万不能让山庄失了面子!”语毕,他即起身离去。
兄弟四人沉默了许久后,南烈徵才以十分无奈的语气说道:“大哥,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皇上欲赐婚一事,倘若我事先知道的话,定会恳请皇上打消赐婚念头。”几年前他恰巧救了微服出巡的皇上,如今他更是宫中密使身分,相信他若是开口,皇上应会再作考虑的。
“算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南烈宫很清楚三弟的自责心情,但事已成定局,自责已无用。
“大哥,你真的要迎娶玄月公主?”向来少言的南烈角,语气平缓的问道。
南烈宫一听,冷笑道;“要不然呢?我可不能坏了咱们啸傲山庄的名声,不是吗?更何况我既已答应,必定会实现承诺。”
他没有选的余地,不是吗?
迎娶之日将有不少贵客前来庄内作客,他可得顾及啸傲山庄的面子和名声才行,拒绝不得呀!
“那么…大哥打算如何对待玄月公主?”老二南烈商以平稳的语调问道,但却是一针见血。
话才出口立即引起老三南烈角及老四南烈徵两人之高度关切。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们躁心,我自有打算。”语毕,南烈宫便头也不回的步出大厅。
其余三人则开始为玄月公主的未来感到担忧,只因他们从未见过大哥的眼如此冰冷。
独自回到宫院,南烈宫坐在前厅的椅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他睁开眼,以无比怨恨的眼往外头的竹林瞪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天下未婚男子何其多,为何皇上偏偏赐婚于他?驸马爷这个头衔,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公主!想来必是骄纵蛮横,不知人间疾苦的无知女人吧!而他连对方是圆是扁也不清楚,更遑论是其他了解了。笑话,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她可是邯炀烨不要的新娘,为何得由他来接收!
哼!门儿都没有!邯炀烨那混帐家伙不要的女人,他也绝对不会要的!
他将如何对待那即将入门的公主新娘呢?哼!答案只有他知道,任何人都管不着!
反正他必定会给那高贵的公主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之夜。
长安城一早便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只因这天是玄月公主出阁之日,驸马爷则是众所皆知的啸傲山庄少庄主南烈宫。
迎亲场面之声势浩大可以想见,然而有更多的人是为了一睹南烈宫而来。他那俊美的容貌、强健的体魄,莫不令沿路观望的女子嫉妒起玄月公主的好运,羡慕她得以嫁给如此一表人才的好夫婿。
坐在花轿内的李兰儿,由于昨晚因紧张而无法入眠,所以就连方才也是婉儿扶她上花轿的,此刻她仍无法放松心情,她好紧张,但又十分期待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只因她终于要与仅有一面之缘的南烈宫成为夫妻了!
但他呢?不知他是否也同她一般,正期待着今夜之到来。
细心的婉儿特别将她的盖头以质地轻柔的红纱替代,透过它,她可以隐约瞧见南烈宫的模样。
待花轿抵达啸傲山庄时,李兰儿偷偷从窗口望出去,立刻被眼前这浩大的场面给吓到,这才终于明白天下第一庄果然是名不虚传,而她的夫婿正是统御庄内上下之人啊!
花轿停了,李兰儿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南烈宫前来扶她下花轿,正感到纳闷时,婉儿已一脸尴尬的前来扶她下花轿。
下了花轿,一抬头,李兰儿便瞧见她思慕许久的人,虽然隐隐约约看不太真切,但她可以明显察觉他的眼神很冷,竟冷淡到令她不寒而栗!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依旧如她印象中的俊挺非凡,只是他的眼神是如此冷冽,他可是在看她!她微微颤抖起来!
南烈宫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注视,他的唇边泛出一抹冷笑,没有上前迎接他的新娘,反而转身步入大厅内。
李兰儿怎么也没料到他竟转身就走,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请随婉儿来,驸马爷已在厅内等候多时了。”婉儿小声的在李兰儿的耳畔低语,并扶着她纤柔的身躯朝大厅而去。
一定是她看错了。李兰儿努力安慰自己,方才必定是她眼花,才会以为南烈宫的眼神充满恨意。不再多想,她莲步轻移,随婉儿前往大厅。
进入大厅之后,众人一阵喧哗,李兰儿更是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丢了皇族的面子。
隔着红纱盖头,她隐隐约约可瞧见南烈宫正站在前方,同一时间她开始心跳加快,愈往前走去时,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他真的好俊美。
走到他面前时,她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踩住了裙摆,再加上头顶上那重得令人头疼的凤冠,眼看她便要失足往前跌去。
然而,离她最近的南烈宫一点也没有要扶住她的意思,唇边反而还泛出一抹冷笑,似乎很期待看她出糗的模样。幸好一旁的婉儿扶住了她,才没让人看笑话。
一时之间,她以为南烈宫一点也不想娶她为妻,可是……又见他站在她身旁,她于是把方才那可笑的想法抛在脑后。
南烈宫若不想娶她的话,又怎会站在她身侧与她拜堂呢?她太多心了!
此时耳畔传来了“一拜天地”的声音,李兰儿连忙收回心思,专心拜堂。
“二拜高堂!”
为何南烈宫双亲的神情有些担忧?
一时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身旁只有婉儿一个人陪伴,其他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而南烈宫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会疼惜她?
“夫妻交拜?”
她终于得以与她的夫婿相视了,只是,她隔着红纱盖头所看见的却是一双冰寒的锐利眼神。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她先前的直觉是对的,他对她怀有恨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做了什么,竟让他如此痛恨着她了,她怎么也不明白呀!
“送入洞房!”仪式终于结束。
这应该是她最期盼的一刻,可是不知怎么的,李兰儿突然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的确如愿的成为他的妻子了,可是,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开始害怕,害怕他那冰一般的眼神。
李兰儿由婉儿扶进新房后,经过了许久的等待,南烈宫才推门,踏入新房。
他完全没有多看坐在床边的新娘一眼,反而先讲一身愚蠢至极的红衣褪去,露出其内的青衣。
李兰儿见状,忍不住轻声唤道;“驸马,你……”
“住口!不许你叫我那个愚蠢的头衔!”南烈宫沉声道。
哼!这辈子他永远也不要听到“驸马”这两个宇,而她也休想这般唤他,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李兰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怯生生地开口道:“倘若不唤你驸马,那我应该如何唤……”她的话尚未完,便被颈间传来的凉意给吓得倒吸一口气。
南烈宫拔出了他随身的利剑,架在她那细嫩的颈边,冷然的道:“我才警告过你,难道你忘了吗?”
眼看她那细致的颈子已沁出一道血痕来,他仍旧没有放松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