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爱染提着一壶茶水,怀中还抱着数本书籍来到隔壁木屋。WwwqВ⑤、CoМ\\
「早安!」她推门向新邻居道早,却扑了个空。
奇怪,他是出门了吗?可是他对这里还不熟悉,能够上哪去?没找着人的爱染转身想要离去,却意外地撞上一个厚实的胸膛。
「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水和书籍眼看就要洒落一地,幸亏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它们一一接住。
「这是给我的?」阎王看着手中的书籍,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人一命的药草经书?让杀人如麻的他看这种书籍实在有些可笑。
「呃……是啊!」爱染恍如大梦初醒,柔了柔双眼。他是怎么办到的?动作之迅速仿佛一阵风,而且茶壶内的水一滴也没泼出。
真是神乎其技,她发现自己对阎王更感兴趣了。
此刻,在阳光照射之下,爱染看清了阎王的发色,果真是难得一见的蓝黑色,很迷人,让人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阎王绕过她,径自坐到窗台上,双腿交迭,翻阅手中的药草经书。「我已经将柴火劈好放在灶房外。」
「啊?」爱染连忙到外头一瞧,果真瞧见一堆足以用上好几天的柴火。
不会吧,他什么时候劈好的,怎么她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爱染望着他的侧脸,不禁喃喃自语。
阎王目光没有自书籍上移开。「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可是……」爱染搔了搔颊,他要是再普通不过的男人,那么在这世上的其他男人又算什么?
阎王没再理会她,径自看着手中的书籍,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与手中的书籍存在。
看见他专注的模样,爱染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正想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小声叫唤她的名字。
「爱染,快过来啊!」
「咦?」那不是隔壁的大婶吗?而在她身旁还有一群同村的未婚女子,大家都一脸欣喜地看着她,拚命地使眼色叫她过去。
爱染纳闷地走了出去,而阎王依旧无动于衷地沉浸在书中内容。对于外头那些观察他许久的女人们,他早有所觉,只是懒得予以理会,即使专注于一件事上,他对四周仍保持着高度警戒心,这是身为杀手的本能。
一到外头,爱染就被她们拉到一旁去不断追问。
「爱染,那名男子是谁啊?」
「他是打哪儿来的?到咱们村子做什么?」
她们从来没见过生得这么俊逸非凡的男子,他的发色是从未见过的蓝黑色,身材修长结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见了就快要晕厥过去的。
「他是要借住在我家几天的……」糟糕!她该怎么介绍他呢?
说他是应她主动要求而来借宿的陌生男子吗?这么一来,她们必定会议论纷纷,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爱染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惹了一个大麻烦。
「朋友。」阎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开口解围。
其实他大可不必理会这些女人们的,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的叽叽喳喳以及爱染想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个解释的拙样。
笨女人,连句谎言都不会说,让他想置身事外都不成。
爱染楞了一下才连忙陪笑附和,「是啊!他是我在远方的朋友,要来借宿几天。」
「你从小到大都待在村里,何时有机会认识远方的朋友?」众人狐疑地问。
「呃……」糟糕!这下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爱染转头望向身后的阎王,希望他可以帮忙应付这群充满好奇心的女人。
阎王有些不耐地瞪她们一眼,「还有疑问吗?」住在这片山林内的女人是否都爱追问他人?真是烦人!
众人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坏了,纷纷躲到爱染身后。
唉,他怎么这么凶呢?爱染只得绞尽脑汁自个儿圆谎。
「其实他是我爹爹在远方所认识的朋友之子,所以也算是我的朋友,他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大伙儿就别吵他吧!」这种漫天大谎她也说得出来,看来她真的变了。
阎王剑眉微扬,对于爱染的说词有些讶异。没想到她还挺了解他的。他的确喜爱一人独处,不喜欢人多嘈杂之处。
「真的?!」
「是啊!」对于这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人,爱染也有些受不了。她终于了解为什么阎王会出面,她们真的太过烦人!
只是……以前都不觉得她们烦人,为什么今天她却有这种感觉呢?是因为她们打扰到她与阎王独处吗?
爱染蓦地羞红了俏脸。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阎王出现,她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看眼前这些女人似乎还不打算离去,阎王索性带着手中书籍走向山林,省得再供她们观看。
见他转身离去,爱染也顾不得那些女人了,连忙跟在他身后问道:「你要上哪去?」
阎王头也不回地沉声反问:「我上哪去,你也要过问?」
他的语气明白地告诉爱染,他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他的去处。
爱染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连她自己也不懂的哀伤。
他说得极对,他只是个在她家借宿的过客,她没必要这么关心他,更没资格过问他的一切。
听到她停下脚步,阎王微微转头,瞧见她一脸哀伤的模样,向来冷漠的心竟然涌上一股淡淡的不舍,使得他折返到她身旁。
「想要带我到四周逛逛吗?」
闻言,爱染立即绽出如花般美丽的笑容。「我很乐意。」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让她心情瞬间好转。
她看着阎王的俊逸侧脸,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好高大,让她有股安全感,想要依偎在他怀中,被他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在怀中……咦?她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油然而生?她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阎王冷眼望着爱染脸红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抬首望向参天的树木,倾听着虫鸣鸟叫,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畅块感,仿佛获得自由……自由?阎王自嘲地撇了撇嘴,那是种奢求,他没资格拥有。
看着身旁的阎王,不知怎么地,爱染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阎王的来历神秘,虽然心中好奇,但她一点也不想过问,因为那是他的,她没有资格问,也觉得自己不该问,仿佛问了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阎王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她也说不上来。
阎王知道爱染一直在打量着他,但是她什么都不问的态度与方才那些女人截然不同,令他不会心生厌恶,甚至……
会想要让她跟在身边。
以往他都刻意与人群保持距离,不与任何人接触,不让任何人见到他的面貌。她算是个例外吗?阎王难以理解心中陌生的情感。
「那边是我跟大伙儿一同去洗衣的河流,前面则是通往山顶密林的通道,再更前面一点就是先前跟你遇见的湖泊。」爱染开心地挥舞着双臂,告诉他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