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他听着艳姬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熟睡后,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起身步出寝宫。
几名宫监在外守候,一见王走出寝宫,立即提着灯笼上前伺候。
只是当他们一瞧见宇——的表情后,全吓白了脸,冷汗直流,直打哆嗦。从没见过王如此盛怒的模样,沉着脸,抿紧唇,眼底尽是冷冽杀意,骇人不已。
究竟在寝宫内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王会杀气腾腾?
「速传侍中至朝天殿觐见本王。」宇——挥袖步离紫霞殿。
李斯一接获传令,立即奔至朝天殿,只是他才一入殿堂,竟瞧见一脸盛怒的宇。
未曾见过王如此发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有何要事传唤?」
「立即派人前往尧日国。」
李斯大为讶异,「王派人前往尧日国,所为何事?」
「彻底查清艳姬过往的一切,不得有任何遗漏。」
李斯愣住。王不是与艳姬感情融洽,为何又要在此时派人查明她的过去?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只要是王的命令,他毋需多问,奉命办理便是。而他也明白,此事得秘密进行,不得告知任何人。
正当李斯领命欲退离时,又被叫住。
「慢。」
「王尚有吩咐?」
「命令御医将紫玉琼浆送至紫霞殿给贵妃使用。」
齐陵国虽然地势险峻,群山环绕,却也拥有各式各样丰富的药材,他国民众与行商更是远道而来争相购买。
霞天宫内的百草苑拥有齐陵国历代以来所密藏的各类药膏、药材,其中又以紫玉琼浆为疗伤除疤圣品。
李斯未多问,朝宇——恭敬施礼后,径自退离。
宇——起黑眸瞪向远方。尧日王究竟在暗中对她做了什么事?他定会彻底查明,日后更要尧日王给个交代。
飞阳殿内,长公主宇媚怒不可遏的掷杯,破口大骂,「该死,再这样下去,我在宫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宫女见那价值不菲的玉杯碎了一地,又见宇媚撒泼的模样极为骇人,没人敢多吭一句。
人人都知道王有多宠爱艳姬,除了每日与艳姬同床共枕外,还特地带她外出狩猎,更有不少宫监与宫女见王如此宠爱艳姬,纷纷主动前去服侍。
莫怪他们这些宫监、宫女势利眼,逢迎讨好。谁不想过好日子?谁又不想获得日后王后的赏赐?
「艳姬那,之前在紫霞殿内令我颜面尽失,如今又使出浑身解数魅惑王,再这样下去,齐陵国的江山迟早也会落入她手中。」宇媚咬牙切齿,怎么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但她却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在寝宫内直跺脚,干著急,真是气煞人了。
此时,一名宫监推门而入,在宇媚耳畔低语几句。
宇媚神色骤变,「-们全都下去歇息,没我的吩咐,不得擅自进来。」
宫女们立即领命退下,那名宫监见寝宫内无任何闲杂人等,这才又步出寝宫,请等候在殿外的贵客入内。
一名男子向宇媚抱拳施礼。
「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回禀长公主,自从王封那名舞姬为贵妃后,朝中不少大臣深感无奈与悲痛,深怕日后齐陵国会败在那妖女手中。」
「哼,这事还用你们说。」宇媚紧皱蛾眉,神情万分不悦。
「微臣与朝中一些大臣打算罢免王,改由-来继任齐陵王。」
宇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念头一转。
也对,在宫中也没人比她更有资格继任为王,而她早已打算独揽大权,成为一国女王。
今晚他可真是来得巧,来得妙!
「你们打算怎么罢免他?若要发动政变,王城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任由你们随意佩刀持戟进出,将王拿下?」
「长公主莫担忧,在下已获得强而有力的后援支持。」
「你指的是谁?」
骠骑将军、护国将军、阙内侯、皇家禁军总领……拥有千万兵权的各方将军们,几乎全是宇——的亲信。
若要发动政变,只怕他们尚未起兵入宫,早已被众多将军一举擒服。
「尧日王。」
宇媚大为讶异,倒怞一口气,「怎么可能?我与尧日王素昧平生,他又为何要助我一臂之力?更别提他之前还献上一名舞姬给王。」尧日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事实上,尧日王所派来的一名使者已在外等候。」
「什么?」宇媚诧异。
尧日王竟早已派使者暗中潜入齐陵国,进入霞天宫了。
「详情那名使者会与我们细说分明,现在就由长公主决定,是否要接受尧日王的提议!」
宇媚思索了一会儿,「快传那名使者入内。」
男子朝一旁宫监使了个眼色,宫监立即领命退下,将尧日王所指派的使者带入寝宫内。
宇媚看着眼前的人,头覆面巾,无法窥视其相貌及性别。
「尧日王命你带来什么旨意?」她还是感到狐疑,无法完全相信眼前的人与尧日王。
「王特地命在下前来,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协助长公主成为齐陵国的一国之王,请长公主大可放心。」
宇媚睨着那名使者,「光听你这么说,还是令人难以信服。」
使者不疾不徐的自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交由一旁的男子递上前。
宇媚伸手接过一看,神色骤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颔首。「我明白了,就照尧日王的指示去做。」
「多谢长公主的协助。」
两国之间的密约,就此成立。
宇媚唇瓣泛起一抹冷笑。就算宇——是她同父异母的胞弟,但在这乱世中,谁不想称王?莫怪她下手狠毒。
次日早朝结束后,宇——乘坐御辇来到紫霞殿。
才一入内,便瞧见艳姬斜躺在玉石躺椅上,冷眼睨着他。
「那是什么?」纤纤小手指向一旁玉石圆桌上头放置的一只青色瓷瓶。
宇——迈步往圆桌步去,拿起那只青色瓷瓶,满脸笑意,转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艳姬蛾眉紧蹙,「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御医没同-说?」
「那老家伙只说是奉你的旨意前来,将这瓷瓶交由宫女后,随即退离寝宫。」艳姬媚眼直勾勾望着他,「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了吧?」
宇——笑逐颜开,挥了挥手,寝宫内的宫女立即退离,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见他命令所有人离开,艳姬直觉得不对劲,连忙起身。
「-别起身,继续躺着。」宇——笑着下令。
艳姬虽然想反抗,但一瞧见他那坚持的眼神,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再躺回玉石躺椅上。
「把衣袍褪下。」
「什么?」她瞪大媚眼。
「放心,我不会对-怎样的。」他柔声安抚。
要在他面前裸露背部,艳姬虽然心里有上千百个不愿意,但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得照办。
缓缓褪去上半身所著的银月丝绸衣袍,全身只剩同色银月罗裙与轻薄浅紫肚兜,背对着他,趴在玉石躺椅上。
她羞红双颊,轻咬下唇。他究竟又打算对她做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宇——见她肤白似雪,但在她的背上却有无数伤疤,令他见了心疼不已。天晓得她以前究竟遭遇到何种酷刑!
打开瓷瓶,倒了些浅紫色并带着花香的药液于掌上,轻柔地为她涂抹于背上。
艳姬总算明白他的用意,心头暖烘烘的,眼角不自觉泛起泪光,嗓音有些哽咽的说:「你就这么在意我背上的疤?」
「那当然。」大手在她的裸背上来回轻涂,直到紫玉琼浆被吸收后,他才轻柔地为她穿妥衣衫。
「哼,你之前还说不在乎。」她想起他所说过的话,有些不满地睨着他。就知道他最会甜言蜜语,而她竟还信以为真。
「我不在乎-的过去,我也不在乎-身上有多少伤疤,但-日后可是我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些伤疤一直留在-漂亮的身躯上,只因我会每看一眼,便伤心一回。」宇——万分心疼。
艳姬神情娇羞,「谁说后一定会成为你的人?」
「怎么不会?我有十足的把握,-已为我动心。」宇——笑着朝她眨眼。
「才没有呢。」艳姬倔强的否认。
「真没有?」宇——压根不信她的说词。
艳姬抿唇不再回答,就怕他再问下去,她真会一不小心脱口说出自己确实对他有些动心。
「我问-一件事,-可得老实回答。」
「什么事?」
「日后我若受了伤或是发生什么事,-可会待在我身旁?」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且严肃。
艳姬瞅着他好一会儿,「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她好怕,怕他会有个万一。
「没事,只是问着好玩的。」宇——如孩童般嘻笑的说。
「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在乎,绝不会陪在你身旁。」艳姬气煞,伸出手欲用力推他一把。
可恶,他怎能耍她?亏她还那么担忧他的安危。
宇——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莫生气,当心-的脸气皱了。」
艳姬撇开脸,不想瞧见他的嘻皮笑脸。
宇——收起笑脸,搂着她的纤腰,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艳姬,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身旁。」
艳姬看得出来,此刻他不是同她说笑,而是认真地诉说着誓言。
她没答腔,只是伸出柔荑,搂着他结实的腰身,俏脸埋在他的胸怀。纵使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他所说的这番话。
就算她再怎么倔强不肯承认,但她的一颗芳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全给了他,再也索不回。
她认了,栽在他的无限柔情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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