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镂月在听到他温柔的责备後,不知怎地,眼眶泛红,突然好想哭。
展彻扬见她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只得将她一把抱起,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步离厅堂,在经过高戎身旁时,高戎向他点头致意。
「要不是有你的协助,我也无法将刘费定罪。」
「别这么说,那是身为市井小民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恕在下先带着被刘费强行押来赌博的妻子返家。」展彻扬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在他怀中的金镂月却是脸红不已。他说她是他的妻……他真的是这样讲的。
好高兴,怎么办?她又快哭出来了。
高戎颔首,任由他们夫妻两人离开。
大汉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要能回去和王凤继续先前被金镂月打断的事就好。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展彻扬抱着金镂月返回宅邸,王凤见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回来,立即煮面给他们吃,好压压惊。
金镂月一面吃面,一面偷看着展彻扬。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展彻扬当然也发觉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
「嗯。」金镂月甜甜一笑,突然想起一事,「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那种铁锁,作工粗糙,我只要拿铁线稍微一撬,马上应声打开。」展彻扬轻轻摇头,完全没将那种烂锁放在眼里。
「喔,这么说来,岂不没有任何锁能将你困住?」金镂月半眯起眼睨着他。
「那还用说。」展彻扬自信满满。
金镂月放下手中的玉筷,小手轻托着下巴,看着低头吃面的他,「你之前被我套上铁项圈,照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开,那你又为什么不逃?莫非是……故意不逃,好大吃我豆腐?」
噗!
展彻扬当场吐出口中的面条。
一旁的王凤与大汉见情况不对,二话不说,端着自个儿的碗,奔离厅堂。
「你说话啊!」金镂月温柔地看着他。
展彻扬缓缓转头看着她,「呃,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成为历史了,你就别那么在意嘛……」
「不行,我非要你说个明白。」金镂月小手搭上他的肩,「还有,你已经对外人宣示我是你的妻子,以後可不许再逃罗!」
展彻扬越听越害怕,「逃……逃什么来着?」
「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金镂月俏脸微红。
展彻扬倒怞一口气,「还来?我可不想再被人拿着钢刀抵在脖子上。」
金镂月大发娇瞠,「这回没有钢刀了啦!」
展彻扬总算松口气,「呼,那就好……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惊得直冒冷汗。
「哎哟,你别再装-了,人家还打算要跟你生几个娃娃呢!」金镂月娇羞的推了他一把。
展彻扬呆若木鸡,没防备,就这么被她推下椅子。
「啊,你要不要紧?怎么一推就倒。」金镂月连忙扶他站起身。
展彻扬站直身後,见她如见到鬼一般,连忙往後退,「那个……我还有事要忙……你的面还没吃完,快吃……然後……就先这样了。」语毕,掉头就跑。
又被他跑掉了!金镂月气得直跺脚。
搞什么,都已经大大方方地跟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妻了,怎么要他和她入洞房,就仿佛要他的命一般?真是气煞人了。她不管,就是要他爱她!
展彻扬坐於书房内,掏出怀里所藏的密函,再次仔细观看。
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种事发生。还好他有去刘费的书房逛逛,这才得以发现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话又说回来,齐陵国的君王应该也会知道尧日国特地送美女前去服侍,其中必定有诈,为何还要收下那名女子?
展彻扬斜靠於黑檀木椅上沉思,完全没发现身後的人影。
「你在干嘛?」金镂月上前,直接坐於他腿上,笑吟吟的望着他。
展彻扬一见她前来,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腿上,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要命!他竞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你在看什么?」金镂月直接取过他手中的信函,一看内容,大为讶异。「怎么会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我非要同他说。」
「你别随便看别人的信。」展彻扬气不过,连忙将信自她手中怞回。等等,方才她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要跟谁说此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同齐陵王宇恒煨禀报此事。」金镂月气得涨红俏颜。尧日王竟在暗中做出这等事,她得叫齐陵王小心提防才行。
「你……认识齐陵王?」
「当然,爹娘认识不少朝廷官吏,经常带我出入宫廷,而我和他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熟得不能再熟。」金镂月半眯着眼瞪着他,「你问这事做什么?」
爹娘之所以会带年幼的她时常出入宫廷,讲好听点是前去套交情,讲难听点就是从小训练她胆量好上门讨债。
不少朝廷官吏一时手痒,前来赌坊赌偶几把,就这么欠下大把银两,最後还不出钱,只得对逍遥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他们逍遥楼怎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在齐陵国连开数十家,还无官差上门前来问候几声?
「嘿嘿,没什么,娘子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的帮你挝挝背、捏捏脚?」展彻扬立即换了张脸,谄媚地说。
金镂月冷睨了他一眼,「哟,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跑得比什么还快,怎么现在马上就换了张脸,还肯叫我娘子?」好现实。
「别这么说嘛,毕竟咱们都拜过堂,已经成了夫妻。」展彻扬伸手轻捏她的柔荑。
「少来,无故献殷勤,非奸即诈。」金镂月挥开他的手,并将他以前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呃……娘子,你别这么冷淡嘛!」展彻扬百般讨好。
金镂月立即领会,唇办微勾,「喔,你又想勒索人了。」
「嗳,什么勒索,这么讲实在难听。」展彻扬摇头叹气。
「先说好,若我带你回去见齐陵王,你要给我什么谢礼?」金镂月伸出小手,搂着他的颈子。
若他开出的条件无法令她满意,她就不带他去见齐陵王。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有必要和我如此斤斤计较吗?」展彻扬突然觉得颈上的小手宛若千斤重。
「那还用说,没听过亲兄弟,明算帐这句话吗?就算是夫妻,也得将一些事算得分明才行。」金镂月好轻好柔地说。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你乾脆就直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只有一个。」金镂月的手指在他脸上来回轻抚。
展彻扬额头布满冷汗,「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我这人很有原则的,想要的东西,就非弄到手不可。」金镂月轻笑出声,俯身向前,在他耳畔低语,「接下来就看你的诚意罗!」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不要,现在轮到被她威胁了吧?而她只有两个字送给他,活该。
「好好好,我认栽了,不过可否等我亲自见到齐陵王後,再和你……圆房?」最末那两字,他说得艰辛。
「当然好,反正我也不怕你跑掉。」金镂月笑眯了眼。
一瞧见她的笑容,展彻扬不禁心跳加快,视线再也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说真的,她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但他就是无法接受她所提出的那些要求。
也许是他害怕婚姻的枷锁,还打算到各国四处游玩,搜集、贩卖情报,无心就这么定下来,成家育儿。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金镂月捏了捏他的俊脸。
「没事。」展彻扬笑看着她,「你还想赖在我腿上多久?」该不会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起身?
「抱人家回房嘛!」金镂月向他撒娇。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好好好,我抱你回房就是。」
遇到她,他认栽。
正当展彻扬抱着金镂月准备返回厢房时,小王正好迎面走来,满脸哀伤。
金镂月皱眉,「你怎么啦?」
小王看了眼金镂月,又看了眼展彻扬,咬着唇,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金镂月觉得奇怪,遂转头看着他,「小王怎么了?」
展彻扬抿起唇,不愿答腔。
小王那臭小子,不过是叫他把金镂月带来的所有赌具拿去後院烧毁,就彷佛要他的命一般,还露出那种死了爹娘般的痛苦神情。
哼,那种东西还是早点处理掉,对他和宅邸内的每个人都好,以免日後整日沉迷於赌博中,什么事都甭做了。
金镂月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立即跳离他的怀抱,擦腰瞪着他,「你快把话给我说清楚,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展彻扬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若她知道他派小王烧了她带来的所有赌具,肯定又会与他吵翻天。
为了不和她起争执,二话不说,他搂住她的纤腰,俯,一口含住她的红唇。
舌尖长驱直入,撬开她的贝齿,霸道地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缠绕,不让她有机会再说出任何话。
金镂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到,但随即沉迷其中,完全忘了方才究竟要问他什么事。
展彻扬见她沉醉其中,忘却一切,这才抱着她进入厢房。
「你要乖乖听话,带我去见齐陵王。」
「嗯……」金镂月柔顺的点头。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说好。
展彻扬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待在厢房内。
好半晌,金镂月才回过神来,气煞不已。
可恶,他竟敢如此待她,竟以吻来迷惑她的心!
可是……如果他以後总是用这种方式来堵住她的嘴,那倒也不错。不如以後就经常和他起争执,好让他不停吻她。
金镂月望着房门,甜甜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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