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杀你。”</P>

章赢抬了抬手，遗憾地示意对面已经暴露的侍卫退下。</P>

他想了想，又对司霜承诺，“我不会折辱你，会把你舒舒服服地送到京城。”</P>

“不。”</P>

司霜摇了摇头拒绝。</P>

她撑着墙垛，踉跄从城墙上下来。</P>

转身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内城的城墙，望着墙下内城里，往日繁华热闹，而现在却寂静萧索的街市，望着城内无处不在的天中士兵，她看向章赢，“百姓们是无辜的，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撵他们出城游牧也好，由他们继续在城里生活也好，别让你的士兵骚扰他们。”</P>

“好。”</P>

跟老跛对视一眼，章赢点头答应。</P>

他回身对自己身边的亲信下令，“传我命令，从今日起日夜巡逻，只要百姓们没有反抗，任何人不得骚扰无辜百姓，不得抢夺普通百姓财物，更不得调戏良家民女，如有违抗，不管是谁，立斩不赦。”</P>

“是。”</P>

那亲信点头答应，立刻扬声对城上城下的士兵们传令，“将军有令，从今日起各小队日夜巡逻，只要百姓们没有反抗，任何人不得骚扰无辜百姓，不得抢夺普通百姓的财物，更不得调戏良家民女。如有违者，不管是谁，立斩不赦！”</P>

“是！”</P>

在众士兵震慑天际的应答声中，章赢看向司霜，“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两件东西的下落了吧？”</P>

“嗯。”</P>

司霜正要说话，却忽然噗地吐出一口黑血。</P>

她腿一软踉跄倒了下去，一直握紧在手里的酒杯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章赢和老跛的面前。</P>

“酒里有毒！”</P>

章赢和老跛对视一眼，忙大步来到司霜面前。</P>

见司霜情形不好，两个人急地单膝跪在她身边催促，“东西在哪儿，快说东西在哪儿！”</P>

“在……”</P>

司霜噗地又吐出一口黑血。</P>

艳丽夺目的容颜和雪白的孝服被血液弄脏，她瘫软地靠着城墙，有气无力地对章赢道：“在，在斗兽场的中央……直接，直接刨开就是……”</P>

心里叹了句“早知道，就不放在一起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章赢的手臂嘱咐，“我，我给了你那么多东西，记，记住你的诺言……”</P>

“那么多东西？”</P>

章赢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P>

与老跛对视一眼之后，两人立刻带着近卫来到了斗兽场。</P>

将斗兽场最中央的空地刨开，看着里面一箱一箱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他这才明白，司霜所谓的那么多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也这才意识到，司霜之所以会和这些东西一起留在大都，会活着等待他们进城，也许，就是为了用这些东西换取大都百姓的安宁。</P>

“唉。”</P>

老跛叹了口气，似乎也跟他想到了一块儿。</P>

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他下令让人将司霜的尸体好好埋葬之后，便拍了拍老跛的肩膀，两个人比对着宣纸上的图案，海底捞针地开始寻找起君弋祯嘱咐的那两样东西。</P>

一帮人直找到天都黑了，才终于在一堆宝贝的最角落，找到了一个最朴素的木头盒子。</P>

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宣纸上画着的两样东西。</P>

“可算是找到了。”</P>

拿起盒子里的东西看了一眼，章赢松了口气。</P>

将两样东西重新放在盒子里收好，翌日，他便派人护着一车车财宝，带着已经拿下大都的好消息和这两样东西一起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