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请到三号就诊。”
以后,每次报下一个号码,总是在前面要叫上“十七号”。每一次,柳双桃心里就“咯噔”一下。
等到所有的候诊病人都看完了,柳双桃走进了就诊室,一个清瘦高大,身穿白大褂的人,正背着身子,在门口洗手。他头也没回,问:“你是谁?”
“我是十七号。”
“喔,怎么才来?”医生擦擦手,转身坐在桌子后面,“你哪里不舒服?”
“传泽,真的是你吗?”柳双桃依稀看得出他原来的模样,试探着问道。
医生抬抬眼镜:“请问,您是——”
“我是双桃哇!”
医生站起来,愣愣望着她:“双桃?你说你是是双桃?”
“是呀,我就是柳双桃哇!”
“你没死?”
“你也没死!”
“我找的好苦哇,终于还是找到了!”
“呜呜,我以为见不着了,永远见不着了。苍天有眼,我又见着了!”
两个老人抱头痛哭,把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给吓了一大跳:“老院长,你怎么了?”
“没事,小王,没事,我这是高兴啊!我找到了,我找到我当年的老伴了!”蔡长泽转过身对柳双桃说,“难怪最近老是梦着你,以为是老了老了,就要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了,就可以见到你了,没想到……”
蔡院长老泪纵横,柳双桃用衣袖为他擦拭着,可是,越擦越多。
“走,到我家去坐坐!”蔡院长说。
“传泽,去你那儿方便吗?”柳双桃问。
“方便,怎么不方便。我老伴走了好几年了,孩子们都飞走了,家里呀,就我一个空巢老人了!”蔡院长拉着柳双桃的手,“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这不是老伴走了,住到女儿家里来了。”柳双桃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被传泽握紧,并且,微微颤抖。
小月重视这次公益婚礼,不仅是芙蓉国第一次为省外顾客举办婚礼,表明芙蓉国的影响逐渐走出H省,走向全国,更重要的是,这是为革命做出贡献的老人,她想为着两位老人举办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来表达自己对这些人的敬意。
小月再一次审视芙蓉国的准备工作,感到万事俱备,只等新郎新娘到来了。
可是,他们怎么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