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傅叹了口气:“哎,这都是怎么练的!这些人,基本功太差了!”
张世和陪着笑说:“师傅,他们都和我一样,这些年平时都在土里刨食,偶尔别人请去打点家具,也都是些粗活,能使换就行了。”
“世和,你熟悉,帮我选选,看看合用的,我们再好好培训。”方师傅妥协了。
小月想了许久,决定晚上开个会。她把舅舅张世和留下来,商量一些事情。
小月和慧珍婶婶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一桌子饭菜端上了桌子。
“今天,我和大家说几件事情。”
小月这么正规的跟大家说话,还是第一次,大家停下了碗筷,连方师傅都放下了酒杯。
“我原来就知道,芙蓉楼是好东西,但是没想到它还这么值钱。现在不能再把芙蓉楼当做收购站了!这么好的芙蓉楼,我们肯定要利用起来,既不能有损这个建筑,又能产生一些效益。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以后我们再商量,但是——”
小月停了停,接着说:“这个芙蓉楼,有三方出资,我们先要把大家的权利分割一下。沈老师、方师傅和我,将来芙蓉楼的使用、处分,我们三家商量着办。收益,我觉得我们三一三余一,每方各占三分之一,怎么样?”
沈老师说:“小月,你把这芙蓉楼维修的这么好,我已经非常高兴了。我这么大年纪,从拆迁开始,没想着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我的这份,我不要。只要我能时不时回来住一阵子,我就满足了!”
方师傅说:“小月,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一个手艺人,做了点手艺活,小月,你让我占三分之一,这不妥。虽然你是好心,但是,我老方不能不讲道理。”
小月连忙说:“您怎么就没出钱了?这么长时间,小月可给了您一分工钱?您就以您的工钱入股,谁也没话说!”
沈老师还要说话,小月忙制止道:“沈老师,您别让小月为难。您不愿意要,那不是把小月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我们三方相互牵制,更能保护芙蓉楼。不要让这个楼房最后被那个变卖了!”
廖老师打了个圆场:“你们都是好人,但是后人中难免有不肖之徒。这样三家牵制,的确是个法子。我看,你们不愿意,是觉得自己的股份占的太大,占了小月的便宜。这样,小月占四成,你们各占三成,如何?”
沈老师望望方师傅,方师傅抚摸着胡须:“只好这样了,老朽惭愧了!”
小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们要保护好这个芙蓉楼。现在筹办的加工厂,不能放在芙蓉楼,要另外找地方。收购站也要撤走。”
沈老师说:“收购站倒是有一个地方……”
小月问:“您是说——”
沈老师笑笑,说:“小月,我们拆迁,政府不是给你我两家都安排了一块重建的土地吗?我去看过了的,我们两家在一起呢。”
小月恍然大悟:“啊呀,我忘了。当时没想着重建,就忘了这茬。这是个好办法!”
方师傅说:“加工厂需要的地方大,又不能在居民旁边。”
小月说:“这个我去想办法。这个加工厂我想跟方爷爷说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哩,我们事先也要把责、权、利分清楚。”
方师傅讳莫如深的笑笑:“小月,我老了,这事你跟我说不着,有事找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