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写这样的书多划不来,不如都写这样的书呢!”
廖老师扭过头,不想再跟张远秀说话,本来兴冲冲的来,几句话就搞得兴致全无。
张远秀还想说些什么,小月看着廖老师脸色不对,连忙把她拉过去。好在方老先生跟廖老师搭上了话,两个人在古建筑中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慢慢的,两个人都喝的有些多。廖老师回家时踉踉跄跄的,小月不放心,一直搀扶着送回宿舍,小月才放心回来。
廖老师的邻居毛老师过来了。
“小月,早就听说你把芙蓉楼盘下来了,原来以为破破烂烂的,没想到一整下来,这么漂亮!”
小月指着正在忙碌的方师傅爷孙两个说:“这都是老师傅、小师傅他们的功劳。毛老师,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瞧瞧,看到这幢楼,倒是把正事给搞忘了。廖老师病了,在住院呢。”
张远秀正要出门,从他们身边经过,捡了个耳朵,忍不住说道:“非亲非故的,他病了,跟我们说什么!”
“表姐,别这样说,廖老师是我的恩人呢!”
毛老师尴尬的笑笑:“也是,廖老师身边没一个亲人,他有个侄女,看了一眼就走了。我想平时都是小月在照顾廖老师,所以过来说说。”
张远秀还不依不饶:“这跟我们说的上吗?亲侄女都不管,我们是他什么人!”
毛老师讪讪地说:“我是学校工会主席,要不这样,小月,你知道廖老师脾气有些古怪,跟别人搞不好,倒是和你对路数。你照顾一下,我们学校给你们补助。”
“毛老师,不用,照顾廖老师是应该的。他对我那么好,现在他有难处,应该是我们帮帮他的。”
小月买了一些水果、营养品之类,来到医院病房,屋角的床铺,一个花白的脑袋正朝着里面的墙壁。小月小声地叫到:“廖老师,廖老师。”
“你走,你走!你不就惦记着我的几个钱吗,我要是给了你,我死了,我臭了,我浑身长蛆虫,你也不会望我一眼的!”廖老师拿着脏兮兮的手绢擦着浑浊的眼泪。
小月怔怔的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邻近的病床上的大爷说:“姑娘,这个廖老师怕是认错人了。他以为是他的侄女呢。刚刚他的侄女来过,问他要过钱呢。”
小月这才放了心:“廖老师,是我,是小月,罗小月!”
“啊,是小月呀。对不起,我失态了!”廖老师侧身要坐起来,小月赶紧将廖老师扶起来。
“家门不幸呀!小月,我不是给你说说,我就没个人说。你知道,年轻的时候我倒霉,没有成家。我的兄弟有一儿一女,说是把女儿过继给我,给我养老送终。有了这个由头,我兄弟三天两头找我要钱,做房子,要钱;过年了,要钱;生病了,还是要钱。这不,我的侄儿要接媳妇,给了两千块钱,还不知足,天天叫我的侄女廖晓娟找我要。我就是个银行,也要取空了!这哪是养女,这分明是催命鬼!”
这都是廖老师的家事,小月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道:“廖老师,这事以后再说,现在养好病要紧,就不要想这些了。这些天我来照顾您,好吗?”
廖老师老泪纵横:“小月,辛苦你了。只有你,不惦记我的几个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