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常霸山险些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特娘的,你丫占了老子的位子,还让老子坐下,你让老子坐哪去,坐你脸上吗?
再说了,这断山寨明明是老子的地盘好嘛,怎么搞得好像是你的堂口一样,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常霸山真想一枪打爆那双笑眯眯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明眸,然后再让手下的弟兄们将这个不速之客给大卸八块,可几番犹豫,他最终也没下得去手。
这个莫名前来的小毛孩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到常霸山心里隐隐发毛,就好像在面对断红绫时的感觉一样,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钻山鼠站在一旁不断的对常霸山使眼色,想让他下令将眼前这人给拿下,可常霸山就跟没看见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常霸山心里是真的没底啊,他完全搞不明白眼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并且他隐隐有种直觉,真要打起来的话,别看断山寨这边人多势众,可最终会落败的,没准还是断山寨这边。
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给常霸山的感觉甚至比断红绫更可怕,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特别的强烈。
看到常霸山站那没动,苏穆又笑着挥了挥手,道:“坐啊,都在那站着干啥,没事没事,都坐。”
苏穆说话的语气不重,还带着一抹真诚的笑意,但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在这聚义厅内弥漫开来。
常霸山的脸皮便抽搐了两下,不声不响的走到旁边,坐在了钻山鼠的那张狼皮交椅上,又暗暗点头示意其他的匪首也都坐下。
钻山鼠被常霸山占了座位,只能坐下首,三当家坐四当家的,四当家坐五当家的,然后依次轮流。
聚义厅里的交椅数量有限,完全就是按照匪首们的数量来摆的,被苏穆这么一搅和,最后剩下一个老十四,手足无措的四下看了看,竟然没了座位,只能晕乎乎的傻站在那了。
这时,常霸山终于是回过神来,冲苏穆拱了拱手,勉强挂上一副笑脸,道:“不知道这位长官深夜来我断山寨,有何赐教?”
闻言,苏穆还没说话,钻山鼠等一众匪首们便纷纷诧异的向常霸山望了过去,难以想象这么文绉绉的话居然会是常霸山这等粗人说出来的,这特娘的还是断山寨的扛把子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教书先生呢!
常霸山低着头也是有些尴尬,竟不太敢直视弟兄们的目光,就全当没看到,紧紧的盯着苏穆。
苏穆却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摇头笑道:“也没啥事,就是有点小事需要请常大当家的帮忙,不过走了半天也饿了,有吃的没有,先整点吃的过来,其他的一会再谈。”
说话间,苏穆周身上下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那股气场强大到令四周的众人下意识就将苏穆给当成了当下的话事者,而常霸山却显得像个小喽罗一样。
这种强烈的错觉,直接就把一众土匪给看蒙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