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
她哪里敢再画裴书珩,只好提意见:“那这次画宁虞闵和魏恪,你觉得可好?”
裴书珩微微一笑:“画旁人作何?楚楚与我不好吗?”
好?还是不好呢?
楚汐感觉裴书珩是真的气惨了。却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
她只好认命的去捋老虎胡须。取了一只毛笔。
耳侧听到男子淡淡又道:“我给你磨墨。”
骨节分明的手指取过墨条和砚台,说着让楚汐心颤的话。
“待画完了,画上的姿势你我都试试。”
就是这样,碎玉轩来人时,楚汐挑起首饰都是恹恹的。
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
夜转深,京城各处瞧这寂静无声,却有一方势力蠢蠢欲动。
胥御把京城掘地三尺都不曾寻到顾晚棠,他狠狠的罚了手下的人,对着亡妻的画像端详许久。
他总觉得顾晚棠就该是她的,单凭那张脸,他能给她无上的富贵。
胥御伸手去触画像里女子端庄的面容,眼底都是爱意。
“胥御。”有人破门而入,着一身黑衣,整张脸蒙上黑布,待入内,这才扯下。
模样周正,与钰旭桀有五分相像。
听到这句声响,胥御当下躬身上前去迎。
“三皇子。”
钰旭尧颔首,被胥御请上上座。他大晚上赶来,自然不是来叙旧的:“前些日子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胥御一顿,当下心下一沉。
“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钰旭尧闻言笑了。
他斜睨胥御一眼。
“瞧你这话说的,十多年前诬陷顾太师时你做的干脆利索,怎么,那时有胆,这会儿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胥御听到顾太师三字,前程往事,被钰旭尧轻飘飘的说出来,他也不曾闪过些许慌乱。
“胥御,本皇子看重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至于本皇子能给你的好处,想来你心里也有数。”
胥御听着他一句一句,一听就不是举步不前,左右徘徊难定的钰旭尧能说的,不用想,也知是镇国公教的。
他心惊的同时,也知,这条船既然上了,就再也不好下了。
既然如此,如何不搏一搏,毕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男人,尤其是他这样占据高位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对权力的欲望。
有了至高无上权利,顾晚棠还能跑去哪儿。
胥御缓步上前,恭敬的为钰旭尧斟了一杯茶。
随后,跪倒在地:“为二皇子效力,肝脑涂地。”
得到答复,钰旭尧眼底闪过慌乱,不过到底铭记镇国公所言,他对着茶盏呷了一口,这才上前亲自把人扶起来。
到底不好久留,钰旭尧得了满意的回复,这才出了提督府。
徒步与小巷,那儿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见着他来,车夫连忙上来请安。
他踩着踩脚凳,入内,弯身进了车厢。
里面的人正闭目养神,见他进来,就要行礼。
钰旭尧连忙阻拦:“舅舅,不可。”
吴巍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幅模样,当下不顾阻拦,愣是行了一礼。
“礼不可废。”
做完这些,双双坐下,吴巍见钰旭尧愣愣无神,仿若不知今夕何夕,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之状。
吴巍笑了笑,笑容布满阴森:“怎么,怕了?”
钰旭尧想到接下来的动作,失声道,哪儿还有适才面对胥御的镇静。
“舅舅,必须如此吗?他是我父皇啊,这事,我不敢,我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