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懵了。看着眼前比姑娘还好看的少年,他有过一瞬间的晃神。
边塞多年,他也不是个随意任人欺负的,当下甩开宁虞闵的禁锢,一张脸更黑了。
他粗着嗓门,动了动手腕,一下子露了本质:“你小子有种啊,别以为我不敢打人。”
气氛剑拔弩张。
裴幼眠被这一场变故,惊的连连后退。
薛执见此,连忙收下释放出来的冷意,忙宽慰道:“幼眠妹妹,你莫怕。此等恶徒,我会解决,绝对不会让你伤半分。”
宁虞闵:你他妈抢我台词。
他气笑了。
“妹妹?你这孙子喊谁妹妹?你想坐牢吗?你这小子,莫不是看小姑娘乖巧可人,觉着好骗。你生了不轨之意?”
“我告诉你!你做梦!”
说到这里,宁虞闵越想越有可能。
实在是,薛执的打扮,古怪的很。
这人莫不是见裴府有莫大的富贵,就想从小姑娘这里上手,用这些糖人的小恩小惠,想要攀上裴府的亲戚?
甚至!想要娶小丫头!
宁虞闵想杀人。
他转头去瞪拂冬:“你不是最护她的?每每对我戒备万千,可今日是怎么了?玩忽职守!”
拂冬面无表情。
薛执没有旁的心思,和姑娘搭话也是两家的情分,可这世子就不好说了。
如此区别,自然要差别对待。
薛执听着这里,又懵了。那双乌青的眼微微瞪大。听着宁虞闵的语气,喊裴幼眠颇为熟稔。
薛执心生一个念头。
“幼眠妹妹,这人你可认识?”
裴幼眠想了又想,老实的咬着手指,说了一句话,让宁虞闵整个人都枯萎了。
“不,不熟。”
他不可置信,心中充斥着落寞和乌云遍布。他甚至顾不得把眼前的小黑脸揍一顿。
他看着裴幼眠,活像个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
裴书珩今日出门,忘了取不久前做的注文,当下令阿肆跑一趟,偏生阿肆一早被章烨劫走做事。
明明可以谴宫里的人来一遭,他却是亲自走一趟。
刚回府,就见下人两两成群,嘀嘀咕咕的不知再说什么。
裴书珩淡淡收回视线,提步往前走。
可依旧有声音传入耳里。
“你可没瞧见放才那架势,宁世子恨不得把薛公子生吞活剥了。”
“瞧你这话说的,那薛公子可不逞多让,他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功夫本事那可不差,若两人真打起来,也不知谁略胜一筹。”
有人不由扼腕:“可惜了,也不知为何,这千钧一发之际,宁世子竟然失魂落魄的一下子没了气势。”
裴书珩对这些并不在意,觉得小厮聒噪,可他又懒得整顿。
到底这些话没有让他上心半分。
然,小厮那边不曾发觉他,津津乐道像是停不下来般。
“也不知哪儿犯上了,这两人像是对上了,跟在姑娘身后,这会儿赖在后院不走了。”
“就连拂冬赶也赶不走。”
裴书珩面色一寒。
换了个方向,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