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哪里知道阿肆这家伙,口才了得,把她形容的犹如受了情伤。如深闺怨妇般悲凉凄楚。
她极为不虞的回了院子,踢了一路石子泄愤,心里把裴书珩骂了个底朝天。
可依旧不解气。
楚汐是真羡慕章玥,只要与楚赫闹铃别扭或是心情不佳,就二话不说直接收拾包袱利利索索回娘家。等着楚赫去哄。
她也想,甚至她全然无需收拾包袱,但是,她不敢。
楚汐被吴令毓楚依依这么一闹,只觉得吃了苍蝇般恶心,气的火气直冒,一回屋子,她顺势就褪下外衫。屋内窗户关着,无风作祟也不冷。
到底是舟车劳顿,回来还与吴令毓,楚依依浪费了些精神气,楚汐眉梢染上倦色。
她瞅了眼贵妃榻,又瞅了眼宽大舒服的床榻。
她并不想委屈了自己,不假思索径直走向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
“我困了,小憩一番,无须伺候,想必这几日你也累了,也下去休息吧。”楚汐不忘体恤落儿。
哪有奴婢下去休息的道理,可楚汐态度坚决,落儿只好呐呐道是,掩上门退了出去。
不过,她并未休息,只是去了厨房欲做一份血燕窝。等楚汐醒来就能吃上。
楚汐脱下绣花鞋,甫一倒下,睡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密不透风,不多久,女子的呼吸渐于平缓。
裴书珩来时,便是这会儿。
院内扫地的二等丫鬟,连忙搁下手里的活,过来请安。
裴书珩负手而立,淡淡的金光撒在他身上,袍中精致的暗纹愈发清晰,男子温声问:“夫人可在里头?。”
阿肆站在裴书珩身后,一直朝丫鬟使眼色。
丫鬟并不懂阿肆的挤眉弄眼,她老实巴交道:“夫人累了,如今已歇下。”
阿肆生怕裴书珩掉头就走,他一边瞪着这丫头不会来事,一边圆自己的场子。
“许是,夫人心烦意乱,头疼的厉害,这才早早歇下。”
裴书珩见此,若真的再相信阿肆所言那也坐不稳如今的位置。他眉头一蹙。
“下次若再妄言,杖五十。”
阿肆讪讪,再也不敢多嘴。杖五十,那他的腚还要不要了?没准能和归德侯府二公子那般,在床上养着了。
不过!为了夫人!值得!!!
裴书珩是真想掉头一走了之,如今公务多的积成小山,哪来的闲情雅致陪楚汐在这胡闹。
阿肆是他手下的人,却能不计后果替楚汐说话,她倒是好一手笼络人心的手段。
也好,除了演技并不是一无是处。
裴书珩再清楚不过,楚汐绝不会有旁的心思。因此,府内上上下下夸夫人如何好云云,他也任由之不会插手。
可刚要抬步,脚却又收了回来。裴书珩垂眉,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也罢,左右来了,进去瞧上一眼也无妨。浪费不了多久。
男子面如冠玉,挺身如松。略一思索,便抬手触上门扉,轻轻推开。
只听‘吱呀’一声,阿肆提着的心落了地。
公子也忒古怪了些,明明念着眷着,非要装成不在意的模样。甚至嫌他多事,杖责处置。
男人,为何总是这般口是心非!
阿肆只求着夫人能体恤他一二,最好能吹吹枕边风,求主子饶恕了他。
转眼间又念着裴书珩的吩咐,连忙不敢耽搁带着长匣子动身跑了趟将军府。
裴书珩入室,轻车熟路的进了内室。金福娃依旧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任谁进来都难以忽视,裴书珩淡淡一瞥,未再留意。